柳正陽沉聲道:“暫不論珠兒被擄走是不是你做的,但珠兒放血和離家,定和你脫不了乾係,你自去柳家祠堂懺悔,清一清你身上的罪孽,也為珠兒祈求平安。”
“每日不跪滿六個時辰,不可起身;每日不抄完經文,不可入睡。”
“直到珠兒平安歸來。”
聽到此處,柳樂安坐不住了,急忙說道:“爹,你怎麼能就這麼放過她!要是小妹被擄走的這件事就是她乾的,該如何?”
柳正陽的眉宇劃過一抹厲意,毫不猶豫地說:“劣性難改,殘害手足,我們容得下,京都城也容不下,斷絕所有關係後,將她驅逐府,送回清水村!”
柳樂安有些不滿,覺得這懲治還不夠,“爹,你這懲罰未免也太輕了些,她本來就是清水村的,她回去做回村姑也是應該的,要我說,她敢對小妹生出歹意,就應該讓她付出沉重的代價。”
“比如砍斷她的手和腳啊,好讓她長記性,以後再也不敢將心思打在小妹身上!”
柳樂安說這話時,目光直直地看向柳洛音。
在他的想象中,柳洛音此刻應該是憤怒、傷心或是羞愧的。
可……
她的臉上卻沒有絲毫這樣的神情,唯有一片平靜。
仿佛他說的這些話,與她毫無關係。
柳樂安莫名有些煩躁,憑什麼她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難道在她的心裡,他已經傷不到她了嗎?
柳正陽皺眉,心中覺得柳樂安的話過了。
可想到若他的珠兒是一身狼狽或一身傷的回來,那這些懲罰,對柳洛音來說都是輕了的!
柳正陽看向薛氏,問道:“夫人,你覺得呢?”
薛氏一直在哭,哭得眼睛紅腫,眼裡滿是紅血絲,她啜泣道:“若這件事真是她做的,那將她送回清水村,永生不能出現在我們麵前就好。”
雖說她滿心滿眼都是她的珠兒,但柳洛音也的確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所以即便柳洛音犯下再多過錯,她也隻是希望她能離他們遠遠的。
彆再來打攪他們一家人就好。
柳家人沒有給柳洛音回房收拾東西的時間,直接將人趕去了祠堂。
寒冬臘月,雪順著半開的窗戶飄進來,讓本就陰寒的祠堂,更添了幾分刺骨的冷意。
清明將偷偷帶來的湯婆子放進柳洛音的手中,憤憤不平道:“將軍和夫人也真是的,這件事明明就和小姐沒關係,還要將小姐關進這能凍死人的地方,連些炭火也不讓人送來,這哪是要小姐懺悔啊,這分明是要小姐的命!”
柳洛音早已對柳家人死心,所以對柳家人的這個做法,並未有什麼情緒起伏。
“往後這樣的事,隻會多不會少,隻是委屈你跟著我了。”
清明搖頭,認真道:“小姐很好,隻是將軍和夫人被七小姐給蒙蔽住了雙眼,看不清誰才是最好的人,以後他們會後悔的。”
“不過小姐你放心,奴婢會一直陪著你、保護好你的!”
柳洛音的眼眶微微泛紅,心中有一股暖流在湧動。
“謝謝你,清明。”
“哦對了,”清明像是記起來什麼,激動道,“小姐你讓我查的事情有結果了。”
“正如小姐所想那般,七小姐的院子裡少了個丫鬟!奴婢與後門的小廝交情不錯,他偷偷和奴婢說,他起夜的時候,看到有幾個人在後門那,其中有一個人的肩膀上,好像扛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