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讓將放行條迅速瀏覽一遍,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下一刻,便作勢要將紙條撕掉。
晚餘失控地撲過去抓住了他的雙手。
幾個宮女都被晚餘的舉動驚呆了,瞪大眼睛屏住呼吸。
祁讓也沒想到她會撲上來,眼中驚詫一閃而過,很快就恢複了氣定神閒。
“退下!”他冷冷下達命令。
幾個宮女心驚肉跳地退了出去。
晚餘比誰都害怕,可事到如今,她退無可退,隻能顫抖地抓住祁讓的手,雙眼哀求地看著他,求他放自己一條生路。
祁讓的目光落在她手上。
她的手很小,並不能完全將他的手覆蓋,卻極為用力,以至於手背上的藍色血管都清晰可見。
因為緊張和恐懼,她手心冰涼,涼意從她的手心傳到他的手背。
“你要乾什麼?”祁讓明知故問。
晚餘不能說話,也不敢給他打手勢,唯恐一鬆手,那張象征著自由的紙條,就會被他無情地撕個粉碎。
兩人以這種怪異的姿態沉默著,仿佛隻要沒人來打擾,他們就能這樣子站到天荒地老。
祁讓的目光漸漸變得幽暗,突然抽出一隻手,繞到晚餘身後,五指張開貼著她不堪一握的細腰,用力往自己身上壓過來。
晚餘猝不及防,猛地撞進他懷裡,下意識抓住他兩側的腰身來穩定身體。
祁讓趁機將捏著放行條的那隻手高高舉起。
“你求朕,隻要你開口,朕就還給你。”
晚餘開不了口,仰著頭無助地望著那隻高高舉起的手。
“不說是吧?”祁讓拽著她走到了炭火盆前,“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晚餘搖著頭,神情近乎絕望。
祁讓手一鬆,那張紙便輕飄飄地往火盆裡落去。
“啊!”晚餘發出一聲粗啞難聽的叫聲,奮力掙開祁讓的手,撲跪在地上,不顧一切地將手背墊在炭火上。
嗤的一聲,是炭火炙烤皮肉的聲響,放行條落在她掌心裡。
祁讓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甩開:“你不要命了!”
晚餘被甩倒在地,手裡緊緊攥著那張紙。
紙張的邊角被烤得卷起來,還好沒燒到字。
她右手的手背都燙傷了一片,鑽心的疼。
祁讓的臉色陰沉如水,幽深鳳眸裡翻湧著怒火。
“你就這麼想走嗎,你以為保住這張條子,你就能自由了嗎?”他冷冰冰地說道,一字一句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