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故看向青一道長。
青一道長警惕的神經繃緊。
溫故:“道長,來,咱倆排練一下。”
青一道長:???
次日。
大清早,縣城門口,護城河上的吊橋放下,城內零星有人走出。
應該是城裡的百姓外出砍柴。
溫故看了看,把何大和於二叫過來交代幾句。
片刻之後,稍作調整的兩人前往那片墓地,有挎著籃子的縣民在那裡拜祭。
何大和於二頂了貨郎的身份,過去打聽消息。
他們說自己以前是貨郎,家裡囤了些東西,一直躲著。如今堅持不下去了,來白蘆縣城投奔一位親戚,還報出來是哪條街巷姓什麼。
原本滿是防備的縣民,聽到這些麵色稍緩,但眼中依然保持著警惕,手裡握著柴刀。
直到,何大偷感滿滿地,掏出一個小小的紙包塞給對方:“勞煩幫忙送個口信……”
那縣民小心打開紙包。這點兒小紙包,裝糧食太少了,打動不了他。但裡麵裝的是粗鹽!
如今的世道,鹽可是更稀罕金貴的物資。
一般人現在手裡可沒鹽,這讓何大的貨郎身份,又多了幾分可信度。
利益之下,那縣民願意說更多。
何大和於二兩人以前就是混市井的,又拿出利益誘惑,套信息就更簡單了。
而對於縣民來說,這些不算什麼重要消息,說得毫無負擔。
至於進城之後去不去送口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過何大他們壓根就不是為了送什麼口信,隻是以此為引來打探消息。
完成任務回來,兩人把打探的消息告知。
“白蘆縣的縣令去年冬天就帶人北上,城裡做主的是縣尉,他帶著手下的差役,聯合城中大小勢力把控白蘆縣城……”
他們一邊說著,不由自主看向周山。
其他人也看過去。
周山羞怒。
看什麼看!
縣尉跟縣尉,縣城跟縣城,這能是一樣的嗎?
都是當官,窮地方跟富饒的地方能比嗎?
瞧瞧人家的城牆、護城河、手裡的武器,再想想自己那小窮縣,還有兄弟背刺……
周山覺得委屈。
但也不得不承認,人跟人真有差距。
周山攥緊刀柄,深呼吸。等到了北地,一定要爭一口氣!
好在何大兩人打探消息重點並不在縣尉身上。
在他們到達這裡的前兩天,有一個北上車隊經過。
“車隊啊……”有人羨慕道。
這得多富有才能組建一個車隊!
“不知道要收多少過橋費,普通縣民隻知道上麵的官差新收了一批糧食。城裡麵,要麼用柴去換糧食,要麼去做活兒換食物。外出砍的柴、尋到的物資,進城要扣一半。”
“這麼多!”
隊裡的人看向自家存貨。
交一半,怎麼舍得啊!他們隻是路過,又不住這兒!
“不進城,直接過橋呢?”有人問。
“你當人家傻?咱們人少東西多,全被扣下來都有可能!貨被搶走,人去做苦力”
就算不扣人,貨物削去一半,除非沒彆的選擇了,不然真舍不得。
在亂世裡,可不能期待這些守著關口的人心存慈悲。人家就靠這賺物資!
當然也可以直接加入白蘆城,成為這裡的縣民。
但是,他們一路北上可不隻是為了活下來,還想要去北邊拚一個前程!
白蘆縣城,有點誘惑,但不多。
溫故觀察著他們的神色,安慰道:“再等等,看有沒有機會。”
又過一日。
護城河吊橋放下,有馬車出城。
四名騎手護衛在側,另有六名步行的武人跟隨。
瞧著就是大戶人家的配置。
溫故精神一振,叫上青一道長。
“走吧道長!咱們去‘偶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