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安良甫一見到她,剛剛調整好的心態瞬間蕩然無存。
“這麼好的婚事都被攪黃了,你還有臉回來?”
扶枝一臉無辜:“出軌的是陳凜,又不是我,爸爸把怨氣撒我身上就有點冤枉了吧?”
“陳家都不好意思再跟我們繼續婚約了,難道爸爸你的臉皮還要更厚一些嗎?”
“你還有臉說?”
扶安良怒目圓睜,“彆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搞的鬼,你會那麼好心主動帶著記者正麵記錄?還能恰好開錯房間門?”
“怪不得當初給你安排跟陳家聯姻時你滿口應了下來,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我呢?搞垮扶家對你有什麼好處?”
“徒有其表的東西,你攪黃了這門婚事,你還能找到比陳家更好的門戶嫁進去嗎?陳凜混是混了點,但你不看看陳老爺子威名赫赫,你嫁給他也是天大的福氣了。”
扶枝沒說話,隻是冷冷看著眼前冠冕堂皇的男人。
其實她早就對扶安良這個生物學上的親爸不抱有任何幻想了,但此時此刻仍覺得荒唐諷刺。
兩年前外婆彌留之際,他動之以情說要接自己回家,外婆還以為他良心發現了。
其實,他隻是在盤算著如何把自己賣一個好價錢。
昔日恨不得將星星摘給扶枝的人怎麼會在母親去世後變化如此之大呢?
除非一開始就是假的。
他愛媽媽是假的,愛她,也是假的。
果不其然——
扶安良一拍桌子,下了最後通牒,“你跟陳家這門婚事是成不了了,趙家的那小子還有馮家的小少爺你也可以接觸一下,雖然不比陳家,但對你來說也是極好的歸宿了。”
扶枝收了情緒,撕碎了他話裡的過度包裝:“何必把賣女求榮說得這麼清新脫俗呢?”
“你——”
扶安良氣得臉色漲紅,站起來就要打扶枝。
但是氣血一瞬間上湧,他肥胖的身姿一下子立不住,又重重跌坐回座位上。
扶枝看熱鬨不嫌事大,“謝謝爸,火氣這麼大,屋子裡瞬間暖和了。”
她說完,徑直往樓上走。
忙活了一天,晚上又喝了點酒,扶枝現在隻想睡覺。
然而扶宜佳卻攔住了她的去路。
0禎起手上演孝女戲碼。
“姐姐,你跟爸道歉!你簡直太過分了。”
“爸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扶枝慢條斯理地走到茶幾前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她抿了一口,答非所問,“沒什麼味兒。”
然後這才又重新看向扶宜佳,“不好意思,忘了茶味都跑你身上去了。”
扶宜佳溫善的表情有點裂開。
扶枝將茶水自扶宜佳頭頂澆了下去。
這下她表情徹底裂開。
“啊——扶枝你是不是有病!”
“叫這麼大聲做什麼?”
扶枝比扶宜佳要高一些,居高臨下的視角再配上她拿捏得剛剛好的輕蔑神態,氣人感十足。
“扶宜佳,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後搞的小動作。”
陳凜為什麼會喝下動情的藥,他的房卡又為什麼出現在扶枝的手上。
她本來是想誘扶枝進那個房間。
想要傳出扶枝與陳凜按捺不住,連訂婚宴都誤時的醜聞。
隻不過她某些手段與扶枝不謀而合,扶枝將計就計而已。
要不是她,扶枝倒是還做不出來給人下藥這下作手段。
她勾唇,壓低了嗓音,“太不高明了蠢貨,多讀點書吧。”
然後用關愛的眼神看著扶宜佳,客觀說道:“而且你這情緒也不太穩定,建議你去我們科室看一下,對了,醫院見我需要掛號。”
扶宜佳臉青一陣紫一陣。
誰不知道,扶枝是精神科的醫生。
她拐著彎罵自己有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