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改口,“要不我先自罰三杯。”
孟止行叫的全是些漂洋過海來的洋酒,看著顏色好,其實很烈,後勁也大。
扶枝對自己酒量沒多少勝算,硬著頭皮的神色不經意透露出幾分——
視死如歸。
她豪飲一杯後,又彎身準備倒第二杯酒。
然而不知道誰的腿這麼長,竟然能伸到這裡來,扶枝沒留神被絆了一下。
她一個重心不穩,搖搖晃晃地往前栽去。
直接栽坐在了沈羨庭腿上。
紅唇擦過他側臉,留下一道旖旎曖昧的痕跡。
昏暗的燈光繚繞,襯得男人看向扶枝時視線晦暗,靠得太近,兩人之間溫熱的氣息交織。
扶枝心跳驀地亂了節拍。
直到一隻寬厚滾燙的大手順勢攬住扶枝後腰上,扶枝才赫然反應過來。
扶枝臉上火燒火燎,慌張起身時聽到沈羨庭慢條斯理的話:
“扶小姐,投懷送抱是另外的價錢。”
扶枝:……
“沈先生彆拿我開趣了,我實話跟您說。”
跟商人談判,她求人辦事沒什麼籌碼,扶枝隻能全盤托出。
“當初我爸瀕臨破產,我媽當出了家傳的翡翠項鏈,現在我想贖回來,幾經輾轉終於打探到些關於它的消息……”
沈羨庭很快猜測到下文:
“你不會想說你想見的人在港禦灣?”
“……是。”
扶枝說:“沈先生,我知道我臉沒那麼大,不敢麻煩您賣麵子幫我牽橋搭線,但是鬥膽求您帶我進入會場,我絕不會擾事。”
扶枝理智分析,這兩年陸陸續續,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得知那枚項鏈的消息了,但次次都是以失敗告終。
其實這一次扶枝也沒抱多大希望。
但是她不想錯過一絲絲可能。
沈羨庭並不喜歡她這幅禮貌客套的口吻。
他眼眸微垂,“那扶小姐認為你該用什麼樣的身份讓我將你帶進去?”
扶枝一愣,有些不太自信地說,“女伴?”
“扶小姐,想必你也清楚,這是一場不對外開放的內部宴會。”
“所以就算是跟著出席宴會的女伴,基本上都是有情感上的羈絆,最不濟也得是公司代言人。咱們兩個……八杆子打不著邊,扶小姐跟我去會引人遐想的。”
這直白的話像一盆冷水,讓扶枝眼底的希望一點點暗了下去。
她自己也想到,自己尚牽扯在跟陳凜退婚的笑談裡。
誰會願意此時帶著她登堂入室。
酒意似乎上了頭,扶枝突然有些倦怠。
但她仍不想死心,正準備再說些什麼,卻又聽到男人開口:
“帶你去也不是不行,我總得有利可圖吧?”
扶枝立馬狗腿表態:“願效犬馬之勞。”
“您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沈羨庭語調微頓,重複扶枝的話:“做什麼都可以?”
他目光輕掃過扶枝的臉,晦暗不明。
讓扶枝思緒立刻往偏出想去。
“賣身恐怕不行。”
沈羨庭挑了挑眉,語氣好像有些遺憾,“原則挺強。”
扶枝有點後悔一口氣把話說死,她想斡旋一下,便心一橫:
“賣身……也不是不行。”
就是咬牙切齒的意味挺明顯的。
沈羨庭指腹輕輕摩挲過杯壁,斂了斂唇角的弧度,又恢複了冷淡,“你想得美。”
扶枝被噎得難受,他這一副怕自己吃虧的架勢,難道不是他引著自己往歪處想?
沈羨庭朝扶枝勾了勾掌心,“音樂吵,湊近點。”
“扶小姐,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