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絲也沒興趣諷刺他。這老東西絕對是為了這些案件,花自己的時間,一個人偷偷調查。
丹·巴奇煩躁地擺手打斷:“你們壓根乾不來這活。”
他不聽會金斯萊和蘿絲講話,粗暴地上前砸起門來。
很快,一個顫巍巍的女人從門裡露出了半張臉——剛開了條縫,門就被老警察一腳踹開了。
他幾乎像強盜一樣闖了進去,不僅推倒了那還未披好外套的女人,還把粗壯的手指伸進她的頭發裡,貼著頭皮,狠狠一拉!
一聲淒厲的尖叫!
“該被活活*死的婊子!說吧!彆教我把你吊起來!我看你也見過絞刑架?”
他邊扯著女人的頭發,把她像個不再受孩子寵愛的玩偶一樣在地上甩來甩去,用最下流的言語侮辱她,用那厚厚的大皮靴頭踢她的肚子。
金斯萊看著眼前的一幕,表情越來越緊繃。
而當他瞥向另一側,卻發現蘿絲和哈莉妲滿臉淡然——就像屠夫目睹又一次宰殺,沒什麼值得人驚訝的。
“除非你把她腦袋擰下來,否則她什麼都不會說。”
蘿絲咂巴著嘴,跳上木桌,兩條腿在半空懸著晃來晃去。
一般,這樣的下流貨色可扛不住打。
今天的倒有副硬骨頭。
“看來我得好好和你談談了,”老警長拔出警棍,一腳把女人踢翻,卻聽見了嬰兒的哭啼聲。
他豎著耳朵尋了尋。
在衣櫃裡。
兩片脆餅一樣單薄的‘櫃門’,這很難算得上‘櫃子’——充其量是個大號木紙盒。
裡麵堆著幾個係好的錢口袋,幾件破破爛爛的衣服,繈褓裡裹著剛被母親哀嚎吵醒的嬰兒。
就在丹·巴奇將視線挪向嬰兒時,那女人幾乎從肺裡炸開了一聲怪物般的尖嚎!
她從泥地裡‘彈’了起來,一下子撞開警長和金斯萊,瘋一樣用舊毯子卷起繈褓,死死摟在懷裡!
丹·巴奇掂了掂手裡的警棍,冷笑:“這下好,有第二個腦袋該開花了。”
那滿臉泥淚的婦女跪在地上哀求他,求他不要傷害自己的孩子,哪怕,哪怕她殺了人——
“你說你殺了誰?”
警長俯身凝眸,捉住這來之不易的漏洞:“你殺了你的丈夫,對不對?你用什麼法子殺了他?和誰?什麼時候?”
金斯萊則繞過跪地求饒的婦女,彎腰從那盒子裡,把錢口袋一個個撿起來。
裡麵有便士,也有先令。
“如果非要說這些錢是你死去丈夫的遺產…這枚呢?”
偵探的手指伸進口袋裡攪了攪,夾出一枚麵額不小的金鎊。
這可不是住在這兒的家庭能攢下來的錢。
女人雙眸漸漸灰暗,徹底不再辯解。
她掙紮片刻,猛地站起來,穿過金斯萊,把那嬰兒往哈莉妲懷裡一塞,扭過來,表情驟然變得凶狠:
“我殺了他,因為他該死!你們頂多吊死我!卻不能傷害無辜的嬰兒——否則,就等著上報紙吧!”
她朝警長吐了口唾沫。
“呸!”
“貪婪的黑皮!”
“我寧願死在絞刑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