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爭之手」的「鐵騎」格外出名。
這是最好的守護者,也是最優秀的進攻手。
但「鐵騎」的背麵罕有人提及。
因為戰爭不僅來自正麵的交鋒,也會誕生於一個又一個藏匿於影中的陰謀。
「刺客」。
能夠通過陰影操縱、傷害敵人,短暫縫合**生物,滲透精神,誤導目標,混淆認知。
如果說「鐵騎」是紛爭的結果,「刺客」就是紛爭的起因。
“你在玩什麼把戲!”
這位切滕漢姆的負責人顯然要比女王學院的更加負責,也更加有勇氣。他用力推開拉扯他的男仆與學生,徑直走到彼得·赫勒麵前,借著火光,幾乎能看到他鼻翼兩側的褐色斑點。
“你想對我的學生乾什麼!黑烏鴉!”
彼得·赫勒彈了彈手指。
那兩個打的對方鼻青臉腫的男孩瞬間啞了火,像被男人提前履約的姑娘一樣癱軟在石板上。
“一夥邪教徒襲擊了女王學院,小先生們。”
彼得·赫勒邊說邊轉向圍觀的學生。
“有趣的是,我們在這些姑娘的耳朵裡,發現了一些特彆的,不該在耳朵裡的東西…”他眯著眼睛,觀察一張張或緊張或驚訝的臉:“多數人都說,它們從一個名叫托馬斯·哈維的人手裡買來…”
彼得·赫勒平靜的聲音在廣場上響亮回蕩。
“那麼,你們能不能告訴我,誰是托馬斯·哈維?”
“托馬斯·哈維!”
“誰是托馬斯·哈維!”
男孩們推推搡搡。
來自年輕血液中的高濃度尊嚴,讓這位副頭領沒法藏在手下身後。
他吐了口痰,罵罵咧咧地撥開一個個肩膀,從人堆裡鑽了出來——羅蘭注意到,他腰間鼓鼓囊囊,帶著武器。
“很好。”
彼得·赫勒朝他笑了笑。
羅蘭明白,那絕不是溫和與儒雅了。
那是居高臨下的蔑視。比起刀刃和費南德斯的做法,彼得·赫勒甚至都不認為該對這些凡人展現自己的真實‘麵貌’——這無疑是更高一級的鄙夷。
“很好?你就憑這無恥法術操縱我的朋友?你叫什麼?老東西?”托馬斯·哈維咽了口唾沫,也許是身後不斷慫恿叫嚷的人潮給了他直麵儀式者的勇氣,也許是腰間彆著的手槍。
總之,這是個好機會。
隻要他當眾給這人來一下狠的。
他,托馬斯·哈維的名聲,可就自此不凡了。
他比那瑟縮在家裡不敢出現的安切爾,更適合成為幫派的領頭人。
這樣想著。
他也準備這樣做。
模仿父親打獵時的動作,和那些街頭巷尾、在痰和尿騷中學來的‘拔槍’手法,他撩開襯衣,磕磕絆絆地抓槍柄,試圖把它舉起來對準麵前的男人——
在這過程中,他聽見了起伏更大的呼喊聲。
視線轉了一圈,又轉了一圈,幾秒鐘,硬生生撞上石板。
他看見了自己那雙新皮鞋。
“你怎麼敢——!!”
負責人聲音尖利,讓脖頸切口噴出的血澆了一臉。他幾乎要昏過去,退了幾步,倒在學生的懷裡。
——彼得·赫勒隻是舉起右手,做出‘剪刀’的手勢…
然後,剪了幾下。
陰影鋒利如刀。
嘭。
一具無頭屍體倒下了。
“各位先生,我提醒你們,最好管好自己的腳。唯有邪教徒才背對執行官——你們既然能聰明到弄懂算數,就該明白我的意思。”
他收回兩根指頭,火光中顯得有些陰鬱的麵龐轉向羅蘭。
“有時候,你得‘稍微’強硬一點,羅蘭。”
他化身凡人的苦難,撕開優雅的表皮,袒露出一口凜風嚎叫的空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