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彼得·赫勒展現出無與倫比的可怕力量後,沒有人再敢挪動哪怕一步——好像一群被施了咒語的血肉雕塑一樣,所有人都靜止在噴泉旁,等待一個早就注定的結局。
“某種程度上,我們還要感謝「茶話會」。”
彼得·赫勒說。
混亂結束的很快。
好消息是,檢查後,‘被感染’的人數並不多——大多數孩子不算太蠢,尤其是對於‘幫派’,這群小有身份的先生們早受過類似的教育和叮囑。
除了以托馬斯·哈維為首這群無法無天的,或本著找刺激而加入的學生。
最終計算下來,感染者的數量還在可控的範圍。
他們會被送到審判庭進行訊問,之後的一段日子裡,其他執行官要在倫敦各區奔波了。
抓住這些倒黴蛋,僅僅是一個開始。
“「狂犬」和「暴徒」,茱提亞女士和我講過。”
回去的路上,老紳士提到了這個團夥。
或者說組織。
就像約克和羅蘭說過的,這案子落到了他的導師頭上。
“說實話,我不太願意接手。從幾次案件來看,這夥人毫無秩序,也不尊重規則。無論是否活捉,都要像獵犬一樣追在他們屁股後麵,至少追上半年…”
彼得·赫勒邊說邊搖頭。
他的時間很寶貴。
比費南德斯和刀刃要寶貴。
他是高環。
他要到俱樂部舉行的撲克沙龍裡參加比賽。
還得領著約克,抽空閒時間去看賽馬。
偶爾還會釣魚。
他太忙了,如果全天追著這夥人,就再沒有時間乾其他事。
老紳士語氣平穩、冷靜地對羅蘭發著牢騷。
好像審判庭裡的每位執行官都有自己無法割舍的小愛好。
“茱提亞大人明明清楚我很忙,卻還獨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我。”
彼得·赫勒唉了一聲,麵露難色:
“她說並不著急,可作為執行官,又不能不履行刀劍的責任。”
雖然羅蘭覺得,他更想履行一名撲克選手的責任。
這老先生離近了並不可怕,反倒讓人心生親切。
他比遠看更有意思了。
“你可要辛苦,約克。”
羅蘭揶揄。
小約克搖搖頭,嚴肅的好像他才是隊長:“導師一定有這樣做的原因。”
“是啊,約克,我帶你去撲克沙龍,並不是為了那膚淺的娛樂,”赫勒眼含讚許:“這種競技類的遊戲,會讓你的頭腦更加靈敏,對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判斷更加精確…甚至,你漸漸會清楚,誰在說謊…”
「好新穎的扯淡方式。」
「執行官果然個個是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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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留在審判庭’的執行官。
費南德斯,花街演講家。
彼得·赫勒,撲克牌大賽選手。
刀刃女士,下流笑話庫。
羅蘭·柯林斯,邪教頭子以及資深打盹專家。
“您剛剛說,那夥人是什麼…無序的?”羅蘭不經意地提了一句。
“的確如此,羅蘭。”
老紳士又習慣性地用指頭敲打起膝蓋。
每當他思考的時候。
“我調查過整個案件,從頭到尾。你應該也聽說過,戴著狼犬麵具自稱「狂犬」的,以及羊頭麵具自稱「暴徒」的,那兩個到處為市民伸張正義的邪教徒——”
“可實際上,隻有一開始是。”
他給羅蘭詳細講自己調查來的結果。
那害了女工的廠主和兒子,的確遭了報應,被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