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雷斯表情冷厲:“滾出去,弗洛裡安。”
“你以前的‘兄弟’可不這麼稱呼我,”弗洛裡安·維斯特維克輕笑一聲:“他稱呼我‘維斯特維克先生’,聖十字的牧師果然懂得禮貌,清楚什麼時候該彎下他那本就不值一提的腰…”
“哦,我差點忘了。”
灰發男人一副吃驚的模樣:
“正因彎腰,他才慘死於馬的愛慕。”
嘭!
赫雷斯猛地向前一步,不僅撞歪了桌子,也讓桌麵上那裝著魚骨的玻璃杯摔碎在地板上(看,這就是提前收錢的意義。)
“你的呼吸比這兒的酒臭和汗餿味都要難聞,弗洛裡安。”
“很有意思。也許等到你的某位私生子舍得花錢帶你去些更高級的沙龍後,你就知道世界上最臭不可聞的並非汗味和酒味——赫雷斯,貧窮和愚昧才是。”
他不退反進,迎著怒火又向前一步。
靜靜凝視那雙燒著憤怒的眼睛。
“我想,你這輩子該沒什麼機會了。如果能讀書,也許在書裡見見——抱歉,你識字嗎?”
他哂笑:
“讓那些寡婦教教你。”
就當赫雷斯要揮拳的刹那,那根銀柄手杖橫刺破呼吸,不體麵地於兩人麵前劃了半圈。
然後,又回到了它主人的手裡。
弗洛裡安轉動眼球,終於將注意力放在了攪局者身上。
一名…
年輕的不像話的焚燒者。
“你又是誰?”
他方才完全沒有在意羅蘭的自我介紹。
當然也不會記住對方的名字。
“審判庭也開始流行找漂亮的聖童了?”
羅蘭一臉失望:“維斯特維克,顯赫的姓氏,無論醒與眠的世界——我很難想象巨熊貴族的後代會連他人的名字都記不住…真夠體麵的,是不是?”
這句話後,令人錯愕的一幕出現了。
弗洛裡安·維斯特維克竟真的微微頷首致歉,並重新詢問了一遍。
“你的名字,年輕人。”
“我剛才說過一遍了。”
“介入他人的交談恐怕也不怎麼體麵。如果你讀過書,就應該知道——勸勸你這位‘兄弟’吧,”弗洛裡安笑著指了指赫雷斯,“向寡婦學學識寫字…當然,也許能找個瞎了眼的女人做妻子…你認為他能嗎?”
“找不到妻子?”羅蘭眨眨眼:“彆人不是有嗎?”
一瞬間。
爆炸般的笑聲引燃了整間酒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喜歡這小子!’
‘嘿!我女人不錯!四個先令怎麼樣?老獅子?’
弗洛裡安怔住。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這樣的…
聽著耳畔傳來的陣陣笑聲,同樣還算年輕的儀式者陰下臉——這就好像他在宮廷宴會上向敵人伸出藏著刀片的手掌,對方不握,也不打算找個借口避開…
而是當場給他跳了段羞辱人的舞。
“你的名字,焚燒者。”
“你這次保證記住?”
弗洛裡安一臉冷漠,抬手示意他講。
作為一名紳士,記不住對方的名字可是夠——他不會犯第二次錯。
羅蘭狐疑地看了他片刻,猶豫幾秒,邊歎氣邊鬆了口:“好吧,好吧,這次你可得記住了。我叫羅…嚕嗚姆嚕嚕囉嚕嚕啦嚕嚕嚕——”
弗洛裡安:……
仙德爾:噗嗤。
在場的人已經快活的不能再快活了。
刀刃夾著煙卷,一隻手像甩動的狗尾巴一樣來回抽打著費南德斯的胳膊。
“我就知道!我早該和你一隊!德溫森!我錯過太多快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