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身體向前撲落。
癱軟到羅蘭身上,下巴枕著他的肩膀。一些灰色、紅色的液體順著眼眶、鼻孔和嘴巴流了出來。
“我就說不該穿新衣服。”
羅蘭推開她,拔出手指,在屍體的裙子上抹了抹。
仙德爾背著手,在一旁看的入神。
她極度癡迷羅蘭這模樣。
比任何人都癡迷。
都抖的要厲害。
“我愛你,羅蘭。”
“不要在我沾了滿身腦髓的時候說情話。”
羅蘭無比嫌惡的看了眼那具屍體。
“「刺客」,流浪者。”
他說。
“還能因誰而來呢。”
仙德爾檢查了她和那些‘綁架犯’的衣服,若有所思。
——不會是大漩渦雇傭的人。
那教派從來自己動手,尤其在達爾文這件事情上:作為背叛了教派的瀆神者,他們理當派出教徒在大庭廣眾下,以最殘酷的手段虐殺…
絕不會雇傭一位陰影中的刺客,讓他死的不明不白。
況且。
‘正規軍’和‘雇傭軍’還是不一樣的——雖然在羅蘭這樣詭異的能力麵前,下場沒什麼區彆。
但正規軍顯然更難纏。
就像彼得·赫勒。
他可不會在沒有弄清目標信息前,冒然靠近刺殺。
甚至,仙德爾都認為,她和羅蘭不是目標。
“看來隻是湊巧。貓咪玩弄獵物的時候,遇上了獅子。”
仙德爾抬起腳,踏在女孩的屍體上。
稍稍用力。
踩碎了她的半邊臉。
“這些人大概是為了保護達爾文而來,受誰雇傭,顯而易見。”
羅蘭點點頭。
“海曼,或者,克洛伊?”
“逃不出那夥人,”仙德爾邁過橫七豎八的屍體,摟住羅蘭的胳膊,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換到另一邊,“看來兩位隊長的度假結束了。我們得儘快通知他們,做好準備…”
自酒館那天後,刀刃就愛上了這煙霧繚繞的可愛聚會,時常跑到那兒去賭錢。
費南德斯則同赫雷斯一路,被邀請著‘見識見識’港口‘風情’——至於怎麼見識,怎麼猛吸,怎麼升天,羅蘭不想琢磨。
守著大海的鹹姑娘們多有雙筆直的腿,偏深些的皮膚,更野蠻、或直爽的性格(以及風味更獨特的)——
沒準費南德斯就好這一口?
不過說起筆直的…
“你在想什麼,羅蘭。”
仙德爾冷不丁問了一句,迎著皎月,平湖般的眼睛直勾勾望過來。
“想一會海邊的約會。”
少女墊了墊腳,靠近下巴。
“是嗎?”
她輕聲問,又用手問。
“當然。”羅蘭一臉鎮定。
但兩個答案不太一樣。
赤紅的鹹腥巷子裡,有人用血肉塗牆充作慶祝儀式。
仙德爾笑出一口惡毒的尖牙。
她終於高興了。
因為羅蘭變得越來越如她想象中的模樣…
“是我汙染了你,還是你汙染了我?”少女撒著稚嫩的嬌,周圍的血肉屍骨襯得她更加豔麗。
羅蘭不想回答,隻想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