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門被輕輕地、幾乎是小心翼翼地推開。
一個年輕人閃身而入,手裡穩穩地提著一籃色彩鮮豔的水果籃。
他的臉上掛著熟悉的笑容。
江昭陽抬頭一看,不由得一愣——這不是彆人,正是自己高中時的同學於維新。
他們曾經是同窗好友,一起度過了三年的青春時光。
後來,於維新考上了大學,畢業後在商務局當一名公務員。
而江昭陽到了鄉鎮工作後,於維新不知道通過什麼關係進了縣委辦接替了江昭陽的工作。
以後,雖然偶爾在縣城裡碰麵,但也隻是匆匆打個招呼,寒暄幾句便各自忙去了。
隻是自己到了水庫以後,於維新就與自己斷了聯係。
當然采取這種行為不隻他於維新一人。
然而,就在江昭陽以為兩人從此將形同陌路時。
昨天晚上,於維新卻突然給他打來了電話,語氣親熱得仿佛兩人從未有過隔閡。
更讓江昭陽意想不到的是,今天於維新竟然親自來到了醫院,探視他因病住院的父親。
看著站在眼前,手裡提著果籃的於維新,江昭陽不禁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我爸住院了?”
於維新笑了笑,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神情。
“昭陽啊,咱們畢竟曾經是同學,每當我回想起我們一同走過的日子,那份同窗情誼便如同陳年佳釀,愈發醇厚。”
“你家的事我怎麼可能不關心呢?”
“再說了,我現在的工作也接觸到了不少人脈和資源,得知江伯伯住院的消息,我內心焦急萬分,又怎能不來探望呢?”
說到這裡,他又補充道“老同學,我可是在縣委辦工作,那是一個中樞機關,下麵一有風吹草動,豈能不知?”
他的語氣輕鬆,帶著幾分調侃。
江昭陽當然知道縣委辦的地位,也明白於維新如今的身份和權力。
“你消息倒是靈通。”江昭陽淡淡地回應了一句,語氣中帶著一絲疏離。
於維新似乎並沒有察覺到江昭陽的情緒變化。
他依舊笑著說道“老同學,你彆多想。”
“我聽說江伯伯住院了,心裡真是著急,特意抽空過來看看,看是否有要幫忙的地方?”
“咱們這麼多年交情,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總不能讓你一個人扛著吧?”
江昭陽輕輕地點了點頭,臉上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但心中卻五味雜陳。
沒有無緣無故的關心,更沒有突如其來的熱情。
於維新隻是得知自己提拔了來套近乎而已。
想要借此機會拉近與自己的關係,以便日後在官場中相互照應。
可是舉手不打笑臉人,畢竟他還是來看自己父親的。
隻要於維新不做出過分的事情,自己又何必過於計較呢?
“謝謝你了,維新。”江昭陽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語氣也緩和了下來。
於維新放下水果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