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庫大門推開的時候,差點亮瞎了張子銘的狗眼。
不過,並不是銀子的光亮太刺眼。而是木架上整齊堆放的一箱箱元寶銀錠自帶的衝擊靈魂的亮光。
張子銘下意識的將身子往張之維的身上靠了靠,而張之維則是微微一笑。腦中回想起自己當年在京城去銀庫查案時的場景。
魏虎拿出賬本,率先走進了屋子。作為校監司任職的官差,對這種黃白之物早就見怪不怪了。
前前後後一共五個校監司番子走進了銀庫,將一箱箱銀子全部從架子上搬下來放到了地上。
每一箱都挨個檢查後,魏虎提著賬本走出銀庫道:“二位大人,銀子沒問題。”
得到了結果,在場的人都將目光聚集在了張子銘的臉上。道員開口道:“二位大人,可否準下官差人將銀子放回去?”
張子銘沒有打算等待張之維和左文的結論,直接走進了銀庫。
一旁的魏虎打算阻攔,張之維衝著魏虎和道員同時遞了一個眼神,讓張子銘走進銀庫。
銀子要是沒有問題,那就是那封密信真的是假的?可這一切就說不通了。張子銘心裡盤算,隨便拿了幾個銀子細細比較後,確實沒有問題。
心裡盤算一番,張子銘走出銀庫對著道員道:“大人,銀子確實沒有問題。不過小人想問大人,您與鄉紳們借來的那兩千兩銀子放哪兒了?”
左文皺眉與張之維相互對視後也開口道:“你們河道衙門與地方鄉紳借錢?”
道員麵露為難之色,眼睛在幾人身上來回轉換。
“說!”
被左文大喝一聲,道員開口道:“左大人,衙門有個治水的好法子,可一勞永逸。可是,上麵給我臨河縣一共撥了兩千兩銀子。我怕不夠。便自作主張與民間借了兩千兩。等日後朝廷的撥款一到,再還上。”
其實這種辦法在大燕也是一種地方官員救急的辦法,畢竟朝廷每年的稅收就那麼多。要是各地都集中在一起向朝廷開口要銀子,那朝廷就要破產了。
左文點頭道:“你將治水的法子完了交於我一份,要是有利於治水。工部自會向朝廷爭取的。”
“大人,你還沒有說,那些銀子在何處?”
道員從左文那裡的得到了肯定,對張子銘自然是不懼。從見到張子銘下馬車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厭煩到了極點。
但是兩位大人在,道員不得已敷衍道:“那些不是官銀,肯定不在庫裡。在後堂的側房鎖著。”
“那就勞煩大人帶我們去看看。”
眾人移步至側房,打開門口後。確實如道員所言,房中四個大木箱裡堆著滿滿的銀子,有元寶銀錠還有散碎銀子。
這些是不入賬的,但是既然是以河道衙門的名義借的錢。主簿那邊也會有專門的賬目用來記錄,防止貪汙的事情發生。
道員麵色得意,笑道:“張捕頭可還有其他問題?”
這話不僅僅是說給張子銘聽的,同時也是對兩位穿著青袍的欽差大人說的。
“大人,是下官唐突了。大人要罰要懲,小人都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