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普通,裡麵也沒有軟墊,坐起來硬邦邦的,很漏風,還很顛簸。
可這也沒辦法。
方柔也跟在他身後,此時她看到還是那輛舊馬車,微微皺起了眉頭。
一兩日跟著他坐這種馬車,她覺得新鮮還能忍受,可現在想到日後要一直坐這馬車,白日在學院裝的對鐘青宴多麼不離不棄,深情的情緒。
這會兒瞬間蕩然無存了。
她都開始懷念柳映枝當鐘青宴舔狗時,她跟著坐那豪華馬車舒服的日子了。
而上了馬車,鐘青宴又麵帶歉意地對著她道“柔兒,我日後散學都要去街上賣字畫掙錢了,昨日生辰宴那五萬兩柳映枝讓我寫了欠條,我還得每日還她五兩銀子。所以,上學我能接你,可散學後就不能送你回家了,隻能送你到下個街口。”
方柔臉色微頓,眉頭蹙得更緊了,她才剛埋怨鐘青宴日後都要讓她坐這種下人坐的馬車。
現在,卻連這樣的馬車她散學後也沒得坐了,還得半路走回去。
這麼一會兒,她這心裡落差一降再降,頓時讓她很不是滋味。
“柳映枝家不是很有錢,為何她還要跟你斤斤計較這五萬兩銀子,還非逼著你去賣字畫還錢?她怎麼這麼小氣?”
鐘青宴“她這人本就小肚雞腸愛計較,不然她怎麼會就因為我不喜歡她,就把事情鬨成現在這個樣子?”
“算了,彆提她了,晦氣!”
方柔見鐘青宴是真的很不想提她,擰著眉心手指暗暗絞著帕子,也隻得閉嘴不語。
但心裡卻說不出的難受。
第二日。
來到學院,到了堂室,柳映枝注意到原先主動找她說話的學子們,現在不光不搭理她了,還都紛紛掩著嘴滿眼嫌惡地看著她,仿佛她是一個什麼很臟的東西。
她麵露疑惑,追問他們怎麼了。
卻聽大家譏誚道。
“柳映枝,你還裝什麼裝,你乾的那些肮臟的事,我們都知道了!”
“就是,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恬不知恥,這麼不要臉。跟你這種人做同窗,簡直是恥辱!”
“可不麼,學院就該明令禁止行為放蕩的人,不能入學院!”
柳映枝還是聽得雲裡霧裡,她乾什麼肮臟的事了?
但還沒等她來及再問,夫子來了,開始講課。
接下來幾日,班內除了鬱北霖,所有人對她都恐避之不及,她像是瘟疫,走到哪兒被躲到哪兒。
柳映枝猜測他們應該是又傳了什麼不實的謠言,找人沒追問出來,她也就沒功夫去深究。
被嫌棄孤立,放在上一世的自己,也許會難受,但現在,一群趨炎附勢的人,她還巴不得他們不理自己呢,省得清靜。
而後幾日,她專心跟著鬱北霖練習畫畫練琴寫字,當然不是真的練習,隻是裝裝樣子而已,這樣等後麵若有測驗,才不顯得她進步得太突兀。
她突然從不學無術,上課除了犯花癡就是睡覺,變得開始奮發圖強,努力用功了,這讓鐘青宴很是詫異。
她整日除了吃就是睡,竟然會認真學習起來?
嗬,就算認真學她也學不會的,就她那腦子,笨得跟豬一樣,怎可能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