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正在努力臨摹畫作的柳映枝,毫不掩飾眼中的嫌棄嘲諷道。
“柳映枝,就你,豬一樣的腦子,彆白費力氣瞎用功了。臨摹得再好,十日後作畫測驗你畫出來的也隻會是一坨屎!”過去他也不是沒有手把手教過她,可每次她都畫得狗吃屎一樣難看。
手腕僵硬,手指笨得似雞爪,而且她的腦子不知道怎麼長的,就是一團漿糊,畫出來的,可不就是一坨屎。
他有時候就在想,這世間上怎麼會有像她這麼蠢,這麼笨的人。
罵她是豬腦子都覺得在抬舉她,豬腦子都比她聰明。
柳映枝作畫的筆停了,墨水瞬間洇暈一片,毀了整幅畫。
撂了筆,沒一點兒好臉色,朝鐘青宴看去。
直接開罵“我看你像一坨屎!”
被柳映枝粗鄙罵了那麼一句,鐘青宴臉色鐵青,“我好心勸你,你怎麼還罵人!”
“是你先罵我的。”柳映枝一臉理直氣壯。
“我說的那是實話!畫得亂七八糟,可不就是屎?而且,你若是但凡有點天賦,我這個臨州第一才子教你這一年,你的作畫水準怎麼一點不見漲,還是畫不成畫!”
他的話,讓柳映枝想起了以前他教她的時候。
他確實教過她一年。
但,他說好聽是在教她,可實際上就是無時無刻不在罵她打壓她。
每當她開始作畫時,他張口就在她耳邊罵她是豬腦子,手笨得跟腳一樣。
最後,還冷嘲熱諷她乾脆彆學了,就當一隻豬,整日吃睡得了。
反正,她有一個有錢的父親,養著她這隻沒用的豬一輩子也不在話下。
之後,他就回去找方柔,而方柔寫的字娟秀,彈得琴更是出神入化。
這般比較下,她就更加顯得蠢笨無能了。
而她上一世敏感又自卑,性格還怯懦,每每被他這麼罵了嫌棄了,隻會偷偷哭,暗暗自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很笨,很沒用。
可上一世,被賣進青樓後,她雖然經曆了幾年苦不堪言的魔鬼訓練,但卻也建立了她的自信。
讓她知道了,她其實並不笨,隻是鐘青宴教她的方法沒有用對而已。
而且,對於作畫,她還有著極高的天賦。
上一世雖淪為青樓女,可她後來做的畫,就是拿到京城,才子如雲之地,也都能得魁首。
她回過神,睥了他一眼,反唇相譏道“你教我,我沒有進步,確定不是你自己的問題?”
“還有,上次作畫我得了丙加,得了夫子誇讚,你是豬腦子,失憶了?”
被她又罵了,鐘青宴臉色難看如屎色,嘴硬,“那不過是你意外發揮罷了。有本事,十日後測驗你得個甲加!”
柳映枝聞此,抬眸,定定看向他道“你這是在與我打賭?”
鐘青宴覺得她說這話可笑,她還有膽量跟他打賭?
但她都不怕,他更不懼,挑眉道“好啊,賭就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