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朝,將他的邊軍糧草籌備方案折子,直接遞了上去。
一同遞上去的,還有趙婉兮的請安折子。
趙搏正歪坐在龍椅上,閉目皺眉,一手用力捏揉著眉心。
他的頭本來就痛,言淳又不依不饒追著莊晉咬,眼下他的麵前對了一排折子,根本無心處理。
莊晉對方才言淳的彈劾視若無睹,自顧自向趙搏啟奏。
“陛下,臣要彈劾一品將軍馮遠征,他縱子無度,永安郡主與他無媒無聘,便已私定終身。
二人還高調宣淫,這些事情在民間已經傳的不堪入耳!實在有辱皇家顏麵!”
“你胡說什麼?公主殿下為人清正,不可能做出這種事!”言淳立刻替趙婉兮反駁。
趙搏冷聲斥責,“這是朝堂之上,你們吵什麼?”
他前幾日便聽莊妃說過趙婉兮和馮恩寶的事情,沒成想竟然是真的,還在民間傳開了!
他感覺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突然一陣眩暈,栽倒在龍椅之上。
“太醫!快穿太醫!”榮公公尖細的嗓音尖叫起來。
趙搏仰躺著擺擺手,“朕就是駕崩,也要先把這個孽障收拾了!”
“莊卿,你可有證據?”
莊晉的玉笏重重扣在青磚上,“郡主當日割血獻祭後就直接住在馮將軍家,這本就不妥!
幾日前,馮小將軍出席內侄的葬禮,戴著明晃晃的荷包招搖過市,而那荷包上繡著永安郡主的閨名,在場賓客皆看得清清楚楚!”
趙搏聽完勃然大怒,“來人!將那個孽障給朕帶上來,朕倒要問問,何故如此丟我們皇家臉麵!”
“陛下,不可啊,永安郡主如今身上煞氣未除,對您龍體不利啊!”胡天師趕忙製止。
莊晉附和,“陛下將那荷包取來一看便知,郡主畢竟是女兒家,還是不要來朝堂上公然對質了。”
“去,將馮恩寶給朕抓來!”
馮遠征聞言,身體一抖,跪下為兒子祈求陛下開恩。
但很快,腿傷還沒好的馮恩寶便被拖上了朝堂,而他的腰間,還掛著那枚荷包。
莊晉上前一把將荷包摘了下來,“陛下,您看,這......這竟然是梁國字體!
臣聽聞永安郡主在城門寫下退婚書的事情,也去看過她的手書,和這字竟一模一樣!”
榮公公將荷包呈給趙搏,他嫌惡地不肯伸手接,就著榮公公的手看。
隻看了一眼,便怒不可遏地將荷包打翻在地。
這字體他太熟悉了,自趙婉兮開蒙,她的字都是他手把手教的。
她的字體與他很像,但更有女兒家的婉約風骨。
“孽障!孽障!”
趙搏氣得重重拍著禦案,將堆積的奏折都掃倒在地。
正在這時,唐尚宮上前一步。
“陛下息怒,臣昨日教習永安郡主刺繡,瞧著這荷包,不像她的繡工。”
因為唐尚宮深受趙搏信任與器重,每日早朝,破例讓她隨侍左右。
趙搏一聽,抬起頭來,看向唐尚宮手中那條素絹,針腳有些粗糙。
“臣教習郡主,繡名字用金線更美,但郡主拮據,皇後節儉,是以郡主用不起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