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晉冷哼一聲,“金線又不是什麼稀罕玩意,皇後宮裡沒領,東宮還沒領嗎?
即便東宮沒領,馮小將軍還沒錢滿足心上人嗎?”
趙搏看向馮恩寶,這是京城數得上號的紈絝子弟,一身綾羅,光鮮亮麗。
他指向馮恩寶,“你和永安郡主,到底有沒有......那個,嗯?”
馮恩寶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不敢抬頭,也說不出話來。
莊晉斜睨一眼地上狼狽的馮恩寶,“小馮將軍倒是跪好了麵聖啊!如果陛下龍心大悅,給你們賜婚,豈不是一樁美談?”
馮恩寶聽到莊晉的提醒,想起來對趙婉寧的許諾,將心一橫,生出兩分孤膽。
“我的腿被父親打壞了,失了禮數,望殿下恕罪!”
莊晉疑惑,“素來聽聞馮將軍寵溺幼子無度,因為什麼事情竟然對孩子下這麼狠的手?”
馮遠征被噎在當場,絕對不能說出實情啊!
企圖玷汙郡主清白,可是死罪。
馮恩寶咬咬牙,沉聲道,“因為我和永安郡主兩心相悅,私定終身,父親不允,便對我用了家法。
陛下,臣鬥膽,求娶永安郡主!”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議論紛紛,皇室醜聞竟然在早朝之上公之於眾,聞所未聞!
馮遠征上前扇了馮恩寶一巴掌,“逆子!你渾說什麼?”
高座之上的趙搏,氣得坐在龍椅上,半天說不出話來。
馮恩寶不顧腫起的半邊臉,繼續叩頭,“陛下,臣和永安郡主是真心的!求您賜婚!”
莊晉尋機附和,“陛下,您就成全了他們吧!”
“罷了,罷了,都是孽障!朕就廢了她郡主的封號,貶為庶人,嫁入你們馮家,朕看你還有沒有真心!”
馮恩寶低著頭,臉上揚起一抹勝利者的笑意,沉聲謝恩。
趙婉兮以後就是庶民了,嫁到他們家,還不是任他宰割。
從此以後,再沒人威脅到他心愛的婉寧的地位了。
馮遠征突然重重跪在地上,懇求道,“求陛下收回成命,這個婚不能成啊!”
“什麼?兩情相悅的是你們馮家,如今不肯娶的還是你們!”趙搏說完,氣得咳嗽不止,憋悶得滿麵通紅。
一直站在最前麵的趙珩,上前扶住趙搏,“父皇息怒,龍體為重啊!”
他托住趙搏的手臂,另一隻手在趙搏的後背上輕輕順著。
“父皇,上次朔日我曾去探望過長姐,兒子瞧著她和馮恩寶並無私情啊,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趙搏咳喘漸息,一拳砸在禦案上,“若是她清白,為何百姓隻傳她的流言?”
趙珩滿眼悲切地看著趙搏,“長姐一直敬您愛您,時時記掛著您的身體......”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拿擱置在書案上的荷包。
又狀若無意地碰掉了馮遠征提上來的折子,一張薄薄的紙片悠悠蕩蕩飄了下來。
“這是什麼?”趙搏眯著眼瞧見了那張紙。
趙珩連忙拾起,恭敬遞給趙搏,順勢繼續給他按摩後背。
趙搏展開信的一瞬間,一股幽香之氣飄散出來,似是花香又似是果香。
沁人心脾,聞之忘憂。
甚至於趙珩在他脊背上遊走的手指暗暗發力都沒有察覺。
趙珩食指悄然抵住趙搏的靈台穴,指尖蓄力,登時趙搏一口鮮血噴在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