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郭皇後回宮,趙搏偶爾去探望,趙珩便找到了機會,將調配的藥摻進他的一飲一啄中。
故而趙婉兮離宮越久,趙搏的身體便越差。
不過他還要謝謝莊妃,若不是她急於懷上龍嗣,在宮中燃放大劑量催情香,趙搏的病情不會顯露得這麼快。
趙搏一口鮮血嘔出,嚇壞了滿朝文武。
趙珩做出驚慌狀,撲在他身側,“父皇您怎麼了?”
但心下卻是暗喜,因為這一切都源於長姐的運籌帷幄。
早在回南安的路上,便已和他商定,用南安皇宮裡遍植的玉蘭花粉做毒。
如此劑量小,可控製病程,又不易被察覺。
而趙婉兮通過這一道問安折子,將研磨的極細的解藥送到趙搏麵前。
他展開信紙的一瞬,藥粉便迅速吸入,再配合上趙珩的指法催出毒血,身體上的改善可謂是立竿見影。
但趙搏卻在眾人的疑惑中笑了起來。
笑聲越來越大,聲音愈發洪亮,全然沒有剛剛焦躁頹然的病態。
因為趙搏身體不好,每日早朝都有太醫隨侍。
今日當值的,正是隨南安使團一道,與趙婉兮有過命交情的程太醫。
他急忙上前為趙搏診脈,突然麵露喜色,又在趙搏的頸側、胸口幾處穴位點按,見趙搏麵色無異,程太醫更是欣喜。
“恭喜陛下,您的血瘀之症,竟然好了不少!”
趙搏高興之餘,心下不解,病了這麼多日,怎麼一下就好了不少呢?
今日和平日,有何不同呢?
鼻尖縈繞淡淡香氣,他端起趙婉兮的請安折子,細細聞了聞,隻有墨香。
信紙上遒勁間又帶著些秀麗的筆鋒上,星星點點地灑滿了他噴出的鮮血。
落款處的‘趙婉兮’三個字,刺痛了他的雙眼。
都說女兒不祥,會克他,可是如今收到了女兒言辭懇切的問安書,竟然瞬間通了血瘀。
難道不祥之說,已經破除了?
正思考著,馮遠征粗糲的聲音傳來,與此同時還有砰砰的叩頭聲。
“氣得陛下龍體抱恙,是臣有罪,陛下要殺要剮臣絕無二話!
但是趙婉兮,我馮家決不能娶!”
莊晉罵道,“你們馮家好歹也是個豪門顯貴,竟然這般敢做不敢當嗎?”
“莊丞相慎言!犬子與永安郡主清清白白。
至於犬子為何說出這樣的話,老夫有充分理由懷疑,是有人在背後挑唆恐嚇!”
馮遠征加重了‘有人’兩個字,指摘之意不言而喻。
“你......”
馮遠征不給莊晉辯駁留機會,繼續說道。
“我朝開國以來,便明令禁止姑舅兩姨表親之間通婚!
臣曾受郭將軍深恩,此次護送皇後歸來又經曆重重險阻,故而已與皇後結拜兄妹,為郭將軍照護手足!
前些日子,已經開祠堂過了族譜。
如今永安郡主與犬子是表兄妹,萬不可通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