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傳喚的趙婉兮,乘著馬車匆匆趕往皇宮,而她身後,還有七輛馬車一同前往。
馬車中,風和放下車窗上的簾子,對趙婉兮笑道,“鬨了一早上,她們可算是安分些了!”
趙婉兮輕笑一聲,“多虧了譚老板他們辦事雷厲風行,半個時辰就將這七處宅院藏著的外室都找了出來。
她們也算是可憐人,在這之前,都被馮恩寶哄騙蒙在鼓裡,不知彼此存在。
冷不防見到這麼多情敵,肯定是不依的。”
風和笑道,“等下那登徒子可要吃苦嘍!”
到了宮門口,趙婉兮留風和在門口看押馮恩寶的七個外室,自己步行入宮。
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巍峨殿宇,趙婉兮心中湧起一股奇妙的感覺。
有些聽起來大逆不道的念頭在她心中破土而出。
她不想做這宮裡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她不想聽命入宮,或是聽命不得入宮。
她渴望權力,她要做這裡的主宰。
行至太和殿,趙婉兮收起眸中的滔天**,神色恭謹地在眾人注目下,緩步走進朝堂。
她一絲不錯地向趙搏行禮,再抬眼時,朦朧淚眼中滿是對父親的思念。
趙搏見狀,亦有些動容。
“婉兮,你身體可好些了?”
趙婉兮控製住自己落淚的速度,隨著他這一聲關切的問候,淚珠滑落腮邊。
“為父皇祈福,女兒一切都好。”她說著,抬手輕輕拭淚,露出手腕上猙獰的傷口。
趙搏心下一痛,眼眶濕潤。
“近日有些關於你的流言,朕自當為你找出幕後主使之人,你便在一旁聽著吧。”
趙搏又對榮公公吩咐,“給永安公主賜座!”
大臣們被唬得不敢出聲,互相眼神交流。
君心難測啊,怎麼突然之間,不受待見的窩囊公主,就成了皇帝心尖上的好女兒了?
趙婉兮堅持禮數周全謝恩後,方才落座。
舉手投足,落落大方,每一個動作都寫滿了尊貴。
言淳自動站在她身旁,二人是一同歸國,算是過命的交情。
便是走得近一些,大家也都沒有什麼詫異。
趙婉兮低聲對言淳道,“言大人,我將馮恩寶的七個外室都帶來了,人就在宮門口,等下您見機行事。”
不一會兒,唐尚宮帶著登記金線領用情況的冊子回來了。
“回稟陛下,宮中近五年中,無人領過金線。”
趙婉兮神色淡淡,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金線雖少,卻不是隻有宮裡才有,如果從宮裡領用,過了明賬,他日東窗事發,領用登記簿冊豈不就是最直接的證據?
莊家人雖傲慢,卻不至於這麼蠢。
“莊晉,此事交給你來辦!務必從供應金線的皇商那裡,查清楚都有誰買過!”
言淳對著莊晉得意神色翻了個白眼,又有些沉重地拍了拍馮遠征的胳膊,“馮將軍,對不住了。”
說完,言淳跪在殿中,“啟稟陛下,臣倒是有一些線索和人證,此時就在宮門口等著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