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堵住嘴巴的男人眼底帶著笑意,微不可察地朝她點了點頭。
薑梔枝收回自己的手指,問他:
“那個可惡的妖魔鬼怪從你身上下來了嗎?”
裴鶴年脾氣很好地配合她,“下來了。”
“那你現在又是我老公了?”
男人的大手摸著她的發絲,低低地“嗯”了一聲,
“是了。”
過分漂亮的精致臉蛋對著他,紅潤的唇瓣微微抿著,巴掌大的小臉擺出有些臭屁的表情,像是在審犯人:
“裴鶴年,那你應該叫我什麼?”
落在發頂的大手下滑,捧住了她的臉頰。
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龐驟然放大在眼前,溫熱的呼吸落在她唇瓣上,連鼻尖都蹭在一起:
“我很想你,小乖。”
“每個小時,每分每秒,都想知道你會不會擔心,會不會害怕,有沒有吃飽飯,又或者在做什麼。”
纖長卷翹的睫羽顫了顫,少女的指尖頂著他的胸口,沒敢太用力氣,小心地戳了戳:
“那你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而且也沒有主動找我。”
“因為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
男人低沉的聲線帶著歎息,瞳孔裡滿盛著她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泛著冷調的燈光落在他發絲上,卻無法照亮那雙幽深如海的眼眸,連捧著她臉頰的動作都帶著愛憐,聲音輕的要命,
“而且也會害怕——”
眉眼清雋的男人唇角掛著自嘲的笑,低沉的語調都浸滿了苦澀:
“害怕你太聰明,在審時度勢之下借著這個機會遠離,藏到另一個男人身後,乾脆利索的跟我分手。”
“又怕你不夠聰明,在知道我遭遇車禍,在那麼多雙盯著的眼睛裡毅然決然的出國,過來找我。”
男人的薄唇勾了勾,似乎是在笑。
可深色的瞳仁卻覆上水光,眼眶都泛著微微的紅,在風雪搖曳的夜色中倒映出她的眼睛:
“可是你好像,並沒有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帶著涼意的吻落在她額頭上,男人的手掌捧著她的臉頰,清冷的雪鬆香氣被消毒水的味道包裹。
裴鶴年這麼強勢的人,很少會露出這副模樣。
蒼白而病氣的膚色,眼底霧色沉沉,唇色寡淡,像是一副褪了色的畫作。
帶著倉皇的脆弱,泛紅的眼眶是唯一的顏色,淒豔到讓人心折。
少女的手指勾著他的衣領,纖細的下顎抬了起來,問他:
“那我要怎麼做才是最正確的選擇?跟你分手嗎?趁著你生病了,出了車禍,果斷用冷暴力的方式跟你分手,假裝不知道這麼一回事,然後慢慢疏遠你?”
“趨利避害是人的天性。”
裴鶴年聲音很輕,帶著涼意的唇瓣啄吻著她的臉頰,視線一路流連往下,定定地落在那雙紅潤飽滿的唇瓣上,
“對方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對我出手,那就意味著絕對不是隻有這一招,後麵必然有更充分的準備。”
“而且對方能這麼準確的得知我的行程,以極短的時間策劃好這一切,說明裴氏高層不僅有內鬼跟對方勾結,那人還來頭很大,早有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