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你沒見過嗎?“我真想撕爛你的嘴。”
陸橋山衝馬奎麵目猙獰的厲喝道。
“馬奎。
“現根據黃忠的口供,以及在現場搜查到的證據。
“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是你出賣佛龕的情報,透漏給了紅票女代表。”
陸橋山起身往後退了少許道。
“陸橋山你不要往我身上扣屎盆子。”馬奎激動了起來。
“站裡知道佛龕的。
“一個站長,一個劉科長。
“劉科長已經死了,不是你還有誰?
“要不我替你回憶下,上個月二十三晚上,你在洪秘書辦公室乾了什麼?”
陸橋山冷笑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但我知道,有些人私會紅票代表鄧銘,並跟穆連城串通一氣。
“戴老板來津的秘密會議,隻有極少數人參加。
“會議結束不到半天,情報就泄露了。
“有哪些人參會,這還不清楚嗎?
“津海站沆瀣一氣。
“根本毫無秘密可言!”
馬奎麵頰緊繃道。
“有人,這人是誰?
“說清楚點。
“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不上報,不申請調查,不情報共享?”
陸橋山連聲質問道。
“上報?
“我擔心今天上報,明天就會有人滅我的口!”馬奎道。
“我要見毛局長。”
說到這,他大叫了起來。
隔壁,吳敬中一扔耳機,笑了起來:
“諸位,私會鄧銘,這是在跟蹤、調查我啊。
“戴老板秘密使命,我是幾個參會者之一。
“也是指向我的。”
說完,他神色一冷,下巴輕揚,眼縫中透著濃烈的殺意:
“好條瘋狗,連我都敢咬了。
“智有,去,把馬奎家抄了!”
“是,站長。”洪智有欣然領命。
……
洪智有領著行動隊的人驅車直奔馬奎家。
“阿娣,是我開門。”
洪智有敲響了門。
周根娣歡欣不已,快步打開了門。
一開門。
一行人烏泱泱的衝了進來。
“悠著點,彆翻亂了。”洪智有吩咐。
“洪秘書,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周根娣慌了。
“老馬涉嫌通票。
“站長下令,抄家。”洪智有輕聲道。
“抄家?
“我家裡早被老馬拿的生活費都沒有了,抄啥啊。”周根娣眼裡浮起了恐懼的淚水。
“讓他們抄吧。
“抄完了,我帶你住大彆墅去。
“婉秋家可是津海最豪的宅子,一個人住冷清,你正好過去跟她做個伴。
“以後有些事也方便。”
洪智有輕聲說著,在她翹臀上摸了一把。
“那,那我家老馬。”周根娣又喜又憂。
“我昨天才知道。
“老馬在京陵時,讓人捏壞了。
“而且,他跟我透過話,寧願讓你守一輩子活寡,也休想讓你快活一分。
“他不是男人,是魔鬼。
“忘了他吧。”
洪智有輕歎了一聲道。
“怪不得他不碰我。
“可老馬……”
周根娣欲言又止。
“小**,跟我就彆裝深情了。
“我喜歡你。
“你用不著表現自己是重情分的人。
“活著本來就很累了,裝著多費事。
“有些人可以講情分,有些人沒這個必要。
“馬奎除了跟你有個夫妻名分,關係早就名存實亡了。
“他就是一具禁錮你的棺材。
“現在棺材粉碎了,你徹底自由了。”
洪智有伸出手,攬住她的蠻腰低聲耳語。
“嗯。”
周根娣乖巧的點了點頭。
女人哪有不勢利,不愛財,不好男人的。
來津海跟著馬奎,天天過的生不如死。
如今有重活二世的機會。
還是跟洪智有一塊,她沒有理由不高興。
“馬奎的東西都在床下。”
她主動幫著翻找起馬奎的信件。
“畫呢?”洪智有四處張望問道。
“畫?
“哦,我收起來了。”
周根娣又翻找了一陣,找到了一堆畫軸。
洪智有一一翻開看了眼。
其中一幅正是“雪山千古冷,獨照峨眉峰!”
這可是壓死馬奎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先走了。
“待會你收拾下,直接去穆府找婉秋。
“我昨晚已經給她打了電話。
“她會安頓好你的。”
洪智有叮囑了一句,一擺手領著人離開了。
……
回到站長室。
吳敬中正在翻看德龍客棧陸橋山抓現行的證據。
“這些都是津海港與東北戰區聯動備戰的情報。
“很多我都不清楚。
“馬奎竟然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向紅票輸送情報。”
“站長,這張空白信紙有問題。”
一旁正拿著酒精燈烤著信紙的餘則成突然道。
眾人湊過來一看,上邊竟然隱現出一行淺淺字跡。
“峨眉峰。
“你之情報十分重要,佛龕已落網,予以交換黃、江二位同誌,特予以嘉獎。
“家裡老母一切安好,勿念。
“鵝卵石。”
“站長,鵝卵石、老鷂子在津海曆來十分活躍,黃忠夫婦就是老鷂子,看來這個鵝卵石極有可能是馬奎的聯絡人。
“怪不得咱們一直抓不到人。
“竟然就藏在咱們身邊,燈下黑啊。”
陸橋山湊過一看,驚詫不已。
“是啊。
“怪我識人不明啊!”吳敬中背著手感慨。
感慨這幫做局的,簡直巧奪天工。
紅票真是不簡單!
不,是令人毛骨悚然啊。
“站長,這是從馬奎家裡搜出來的。”洪智有拿著一些文件和畫卷走了進來。
“好多不利您的,我已經抽出來交給嫂子了。”
洪智有走近湊耳低語。
吳敬中點了點頭。
陸橋山打開第一幅,笑著念了起來:“雪山千古冷,獨照峨眉峰!頗具浪漫主義氣質啊!”
“站長。
“這就很明顯了啊。”
陸橋山直接遞給了吳敬中。
吳敬中一看,冷笑了起來:“峨眉峰,還特麼獨照。
“走。
“去審訊室,我看他還怎麼個照法!”
眾人跟隨一通來到了刑訊室。
一入席。
吳敬中盯著馬奎道:“馬奎,商券會館情報是不是你泄露的。”
“不是,是穆連城。
“他和鄧銘是大學同學,兩人在東海茶樓喝過茶。”馬奎道。
“穆連城這狗漢奸是怎麼知道的。”吳敬中又問。
“那得問有些人啊。”馬奎冷眼看著他道。
“你不就想說是我嗎?”吳敬中惱火道。
“最終人員名單隻有咱們倆知道,不是我,那就隻能是你。”馬奎道。
“不是你?
“你摘的好清楚啊。
“馬奎,黃忠的證詞姑且不論,說說你利用德隆客棧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給你的同誌們輸送情報的事吧。”
吳敬中冷冷道。
“我沒有輸送情報。
“我是去取情報。”馬奎道。
“取情報。
“沒錯,你終於承認了,取你的表彰信是吧?
“拿給他看看。”
吳敬中擺手道。
陸橋山上前,把津海港與東北戰區聯動絕密情報,一一展現給馬奎看。
“那個箱子是你們交換情報用的吧。
“德龍客棧自從皮貨商和三少爺被抓後,一直是你負責控製那。
“誰又能想到,這個看似軍統的據點,竟然是一個情報交易處呢?
“馬奎,你這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計謀真高啊。”
陸橋山笑道。
“不,不是這樣的。
“我是去取關於戴老板津海之行泄密一事的情報。
“這是有人在誣陷我。”
馬奎有些慌亂的大叫道。
“誣陷?
“眾目睽睽之下,客棧都是你的人,誰誣陷你了。
“不承認是吧。
“再看看這個。”
陸橋山取來酒精燈擺在馬奎麵前,拿起空白信紙烤了起來。
待字跡顯現,遞給馬奎看。
“峨眉峰。
“你之情報十分重要,佛龕已落網,予以交換黃、江二位同誌,特予以嘉獎。
“家裡老母一切安好,勿念。
“鵝卵石。”
“峨眉峰,好親切啊。
“佛龕已落網。
“看清楚了嗎?英國用的顯影水,你們玩的還挺高級啊。”陸橋山冷笑道。
“站長。
“這是圈套,是那個女紅票故意在陷害我。”
馬奎瞬間明白了過來。
這根本不是吳敬中泄密的情報。
從見麵被陸橋山拍照,再到逮現行,這就是針對他的一張天羅地網。
“證據確鑿,你還敢狡辯!
“佛龕乃建豐與戴老板之利劍,生生毀於你這等卑鄙小人之手。
“馬奎啊馬奎,你就是死一百次也不足以贖罪!”
吳敬中指著他,無比痛心的嗬斥。
“我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了。
“成,如你們所願。
“你們愛說啥說啥,按照程序,你們沒權利審我,送我去總部督查室見毛局長吧。”
馬奎也明白了,這是都想他死,索性明牌了。
“見毛局長可以。
“前提是你得是軍統成員。
“還是先聊聊你在政保總署是怎麼背叛、屠殺自己的軍統暗線戰友的吧。”
吳敬中冷笑一聲,祭出了殺手鐧。
“你!”
馬奎雙眼一圓,臉色瞬間變得毫無生氣。
政保總署叛變這件事,一直是他內心的瘡疤和枷鎖。
如今猛然被揭開,馬奎一時間痛不可當。
他知道,自己完了!
……
報告各位尊敬的局長,今日兩更一萬一送到,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