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采不弱於本教習年輕之時。”
季憂深吸一口氣,然後邁步上了白玉台站定。
這些天來,無數人都在議論內院名額之事,覺得此戰無比重要,但其實對季憂而言,他所經曆的每一場戰鬥都很重要。
玉陽縣縣衙的那一拳,盛京街頭的那三劍,岐嶺、劍林……
他出身窮鄉僻壤,想花一兩銀子都得辛辛苦苦憑本事去劫,哪有什麼不重要的戰鬥。
所以他現在的心境並不複雜,反而更很像曹勁鬆方才說的那般。
出劍吧,儘興就好。
此時,楚河也朝季憂望來,原本因為上一場結束而平息的氣息此時忽然搖曳。
紫紅之氣伴身,此時的他單手持劍,眼眸之中殺意騰騰。
“鄉野私修……”
楚河一張口,四個字雖然低沉,但卻足以落入眾人的耳中。
眾人忽然意識到,這個專屬於季憂的名詞似乎很久沒有被人提起過了。
可換到楚河的角度來想,身出名門,從入院以來就被萬眾矚目,卻屢屢被一鄉野私修踩在腳下,的確是夠難忘的。
而他此時從幽州歸來,也許就是為了等待此刻的複仇。
嗡!
白玉台上,楚河頓足舉劍,一股強大的氣息呼嘯而起,風浪滔天。
他對杜竹的時候當真是沒有使用全力,而此時的一劍,則裹挾著強勁的術法直接奔流而來。
鏗鏘一聲,季憂舉劍迎上,直接被沉重的氣勁斬到了白玉台邊,劍身不斷顫栗。
隨後回劍,又是一劍襲斬而來。
楚河的氣息強大到鼎盛,遠超季憂的氣息,便是隔著極遠的空間也令許多的外院弟子感受到一種窒息感。
但季憂並未改色,周身靈氣瞬間洶湧,直接揮劍迎了上去。
鏗鏘之間鐵器之聲震而耳,火花四濺而飛。
但季憂乾淨的鐵劍卻不知為何,明顯沒有楚河那攜帶道法之劍流暢,幾次回劍而斬都落空,反而迎頭便是劍鋒襲來。
砰一聲悶響,季憂腳下的石磚直接碎裂,而他則拄劍回身圓斬,蕩開身前氣浪,直劍而去!
下一瞬劍鋒偏位,楚河似是預判一般閃身,左手彙聚一道氣勁橫貫而來。
“渾天術法屬於諸法伴身的一種。”
“修仙者出劍時一旦接觸到對方的氣息,就會受到術法的影響,劍軌不受控製,無法做到劍隨心動,如被纏繞。”
萬頃林海深處,層雲繚繞的雲海之巔。
內院殿主除尤映秋之外,另外四位正在山上,將登仙白玉台上的一切儘收眼底。
像他們這般上五境的大能,其實根本不太關注外院弟子。
但今日卻不約而同地來到山崖上,看的無比認真。
其中,長生殿柴胡所主修之法與楚家相似,便一眼看出了季憂此時所麵臨的險境。
“外院弟子能打出這種術法,還真是多年未曾見過了。”
無欲殿主呂奉川忍不住開口,輕吐一言。
此刻,砰地一聲悶響。
回劍圓斬的季憂還處於背身的姿勢,但劍刃已被對方躲過,後心直接被纏繞著渾天術法的拳頭狠狠擊中。
那並非是武煉的拳勁,而是術法之威。
其中的力道在揮拳之時猛烈崩開,勢大力沉,直接將持劍的季憂打的踉蹌三步。
見此一幕,白玉台上頓時一片嘩然。
他們這些人裡,對於戰鬥的細節很難看出,但卻知道這初次的交鋒之中,楚河安然無恙,可季憂卻是實打實地中了對方一拳。
而且那拳勁散開之時鼓起的風浪幾乎撲麵,亦能讓人判斷其中力道。
要知道,楚河氣勁先前是連杜竹那柄寶刀都足以震斷的,現在直搗後心豈是好受的?
“受傷了,季憂絕對受傷了……”
“那一拳給誰,誰也受不了啊!”
“這些日子以來院中都在說季憂的劍多麼強勢,怎麼會這麼快就落了下風?”
“說不定是身法問題,季憂的劍根本無法捕捉到楚河。”
“這也叫劍道?我怎麼覺得季憂的劍有些浪得虛名了?這不我上我也行?”
“不對,我見過他的劍,不該如此普通才對?”
季憂持劍轉頭,看向楚河周邊不斷旋轉纏繞的紫紅之氣,表情變得若有所思。
他並非世家出身,無人傳道,對於術法的玄奧不太了解。
但此刻也已經從出劍回劍的過程之中感受到,伴隨著楚河全身的氣息似乎有些古怪。
因為他的出劍都會感覺到不同尋常的氣流從劍刃劃過,如同劍身入水般受阻,以至於劍落時會偏移好幾寸,隨後被對方輕易閃過。
不過這幾劍下來,他大概能明白,這是環繞在楚河周身的術法所致。
(太忙了,忘記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了,祝自己生日快樂了吧,厚重臉皮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