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雲心中一頓心慌。
她感覺今天的朱橘……有點不對勁!比先前喝醉酒的時候……更不對勁!
他的動作,不是親吻那麼簡單!
“彆……”
“有人……”
徐妙雲按住了朱橘的手,有氣無力的道。
“沒事的……”
“我叫輝祖看著大門呢……”
朱橘卻是絲毫不住手,輕聲安慰道。
徐妙雲聽到這話,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幾分,手指一鬆,瞬間就被朱橘得手。
“冤家……”
她輕聲呢喃了一句,閉上了眼睛,隻有睫毛微顫。
……
屋外。
呼!
呼!
徐輝祖練完八部金剛功後,再打拳,已然是虎虎生風。
“姐夫這功法果然厲害啊!”
他收攏拳頭,忍不住讚歎道,
“練完這金剛功,出拳果然比之前更有勁兒了!”
“好,真好!”
不看廣告看療效,原本他還有些半信半疑,現在看到姐夫傳授的功法這般是實效,徐輝祖也是立馬心悅誠服,下定決心以後每天都要練習!
正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輝祖,都這個時辰了,你還在練拳啊。”
謝氏走上前來,揮手道,
“彆練了,稍微歇會兒,要吃晚飯了。”
“吳王殿下在你姐姐房裡?”
今天朱橘忽然登門造訪,謝氏還是挺意外的,不過意外之餘,她也高興。
這說明什麼?
說明人家吳王是真的把妙雲放在了心上,恨不得天天待在一起!
“對,他們在一塊。”
徐輝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應聲道。
“嗨,這倆……真是如膠似漆。”
謝氏搖頭失笑道,
“我當年和你爹都沒有這樣……”
不得不說,熱戀的小夫妻是令人羨慕的,即便是她這個當娘的,都羨慕。
有幾個女人,真正能夠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往往自己的男人,要在洞房花燭夜的當天才能見到真麵目,美醜高矮都由不得挑選。
能夠先婚後愛,已經比絕大多數的女人要幸福了。
而像妙雲和朱橘這樣,提前互相看對了眼,雙方家裡又支持的,的確是非常罕見。
妙雲,真是個有福氣的丫頭!
“我去喊他們吃晚飯。”
謝氏感歎了一番,便邁步上前。
“誒!”
徐輝祖見老娘要進屋,心裡頓時一個激靈,趕忙上前攔住了她,道,
“不用了!我會喊他們的!”
“您先回去吧!”
作為守門大將,他還是儘忠職守的,對於姐夫交代的任務絲毫不敢疏忽。
哪怕是爹娘來了,也得攔出去!
“嗯?”
謝氏有些疑惑的道,
“還不讓我進了……他們在裡頭搞什麼名堂?”
嘴裡嘀咕著,她朝著徐妙雲的閨房瞧了幾眼,神情略微有些古怪。
“呃……好像,好像說是在弄什麼心學。”
徐輝祖憋了半天,總算是憋出個理由來,將謝氏給攔了出去,道,
“娘你知道的,他們討論學問的時候,最討厭有人打攪。”
“你先去吧,我們馬上就來!”
謝氏聽到這話,倒也不再深究。
小年輕的事兒,她也不想插手太多,隻要不鬨出人命來就行。
“好吧,那你們快點。”
她轉過身去,道,
“你爹可等著呢。”
徐輝祖連連點頭,目送著老娘離開。
……
屋內,徐妙雲蹙著眉頭,整理著衣衫。
“你先前還口口聲聲的說要保全我的清白,說什麼女孩子家的清白最重要,怎麼現在……”
她語氣中帶著幾分幽怨,噘著嘴道,
“我……我被你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朱橘聽到這話,隻能是尷尬的撓了撓頭。
“沒辦法,你太美了……為夫把持不住啊!”
他抱著徐妙雲,嘿笑道,
“沒事兒,沒事兒,反正也是早晚的事兒嘛!”
“反正我這輩子是肯定要娶你的!除非我死了!”
聽到這一句,徐妙雲迅速捂住了朱橘的嘴。
“不許胡說,小心成讖!”
朱橘連連呸呸呸,把不吉利的話給呸了出去。
“而且我保證,三千弱水,我隻取一瓢飲!”
見徐妙雲有些患得患失,朱橘趕忙又保證道,
“以後我就你一個老婆!絕對不會三妻四妾,搞一堆小妾!”
“就你一個,就夠了!”
徐妙雲微微側目。
“真的?”
她輕哼道,
“我卻是不信,男人哪裡沒有三妻四妾的,連我爹都有好幾個妻妾呢……尤其你還是個王爺。”
“我啊,頂多就是個王妃,你到時候還有側妃和妾室呢。”
“上次青樓那個花魁,我就不信你不惦記。”
朱橘:“???”
“怎麼還提花魁的事兒?你不說我都已經忘記還有這麼一號人物了。”
他有些無奈的道,
“我對那個花魁真的沒有興趣!去青樓也隻是開開眼界,以後絕對不會再去了!”
“至於什麼側妃妾室,那我絕對不會要的!哪怕老爹老娘給我安排,我都統統推掉!”
“我的老婆,就你一個!我發誓!”
這一回,還真不是畫大餅。
朱橘本身就是穿越者,對一夫一妻製較為認同。再加上他要好好修行,保元固精,娶那麼多老婆乾嘛?那不純純是壞事兒麼!
有徐妙雲這一個,好好生個娃,這就可以了,也算是當一回孝子,給老爹老娘交了差了嘛!
“哼,才不信你說的。”
徐妙雲將衣衫整理妥當,卻是哼了一聲,
“昨天說的那樣義正言辭,今天就把我……”
“哼!”
沒錯,她還是耿耿於懷。
朱橘;“……”
“……反正你看我表現就完事了!”
沒辦法,這次的確是做了一回大灰狼,不能怪人家埋怨。
“對了……”
徐妙雲忽的想起了什麼,捂住了小腹臉色微變,道,
“我們這樣,會不會懷孕啊?”
“要是懷上了胎兒,那可就壞事了!”
朱橘:“?!”
“呃!這……”
他愕然道,
“應該不會吧……”
這一時衝動,要是搞出個未婚先孕來,那的確是大明大新聞了!
“你月事什麼時候來?”
朱橘忙問道。
徐妙雲掰著指頭算了算,道:
“還有三四天就來了吧。”
“我月事一向來都比較準的。”
朱橘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
“那沒事,這是安全期。”
他恢複了氣定神閒,笑道,
“不會懷的,月事前七天和後三天,屬於安全期,這些日子行房基本上不會懷孕的。”
徐妙雲;“???”
“安全期?”
她有些疑惑的道,
“你怎麼對女孩子的月事知道的這麼清楚……你專門做過研究?!”
徐妙雲看朱橘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變態。
畢竟這種私密的事情,連她這個女孩子都不清楚,朱橘卻能張口就來。
“我涉獵比較廣泛嘛!”
朱橘一臉尷尬的道,
“這些都是醫書上的內容,我都是從上麵看來的!”
徐妙雲聞言,還是有幾分狐疑。
正此時,屋外傳來徐輝祖的聲音:
“姐姐,姐夫,你們乾嘛呢!”
“快出來啦!娘喊我們去吃飯!”
朱橘聽到這話,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略有幾分心虛。
“這……我就不吃晚飯了吧,我回宮裡去吃……”
徐妙雲眉頭一豎。
“你吃乾抹淨,拍拍屁股就想走啊?”
“你……嘶……”
她有些氣惱的站起身來,正欲走兩步,卻是嘶的一聲皺起了眉頭,差點摔倒。
“怎麼了怎麼了?”
朱橘見狀,急忙上去攙扶。
“你說呢?”
徐妙雲沒好氣的瞪了朱橘一眼,道,
“還不是怪你粗蠻!”
“扶我過去,吃飯的時候不能讓娘看出來,不然就完了!”
朱橘老臉一紅,也不敢還嘴,殷勤的將徐妙雲給扶了起來,朝著屋外走去。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
見姐姐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徐輝祖不禁有些疑惑,道:
“姐姐,你腿腳怎麼了?”
徐妙雲抿了抿嘴,依舊帶著幾分惱意,道:
“你姐夫剛才害得我摔了一跤!腳崴了!”
“走啦,吃飯去!”
徐輝祖恍然,屁顛屁顛的上來攙扶著姐姐,而朱橘則是舔了舔嘴唇,一副食髓知味的表情。
……
數日後。
應天,胡府。
“胡大哥,不枉咱兄弟幾個辛苦,總算是抓住楊憲這個混蛋的小辮子了!”
周德興將一封書拍在桌上,咧嘴笑道,
“這個楊憲,果然不是好東西!”
“他當初進獻給陛下的那一株稻穗,跟林修一樣,都是找占城國客商買的!不過他做的更狠!用十兩黃金買了稻穗之後,竟然還殺人滅口,把那客商給殺了!”
胡惟庸眉頭一挑。
“他做的還挺絕……既然他都把人給殺了,死無對證,你們怎麼查出來的?”
他連問道。
還真看不出來,楊憲為了這一株稻穗,竟敢殺人!
以前是小看他了!
“嗬嗬!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他要動手殺人,總不可能親自去做吧?殺人滅口,這都是很考驗能力的事兒,隻要是派人做的,那就不可能不留線索,他總不能事後再把做事的人也殺了吧?再說了,死者是外國客商,特征還是很明顯的!”
周德興有些得意的道,
“因為林修的事兒,咱一開始打聽的就是有沒有占城國客商在揚州停留,這一打聽,馬上就得到了線索,那客商去年的確在揚州做過生意,後來卻不知所蹤!”
“這麼一瞧,我心裡就有數了,趕緊派人順藤摸瓜的去追查,把當年幫楊憲做這暗地裡勾當的人挖了出來——那人,是當年揚州府衙的一個仵作,專門跟死人打交道的。”
“我的人對他一頓威逼利誘,嚴刑逼供,不但讓他把事情的原委都說了出來,還把那掩埋占城國客商屍骸的地方都供了出來!”
胡惟庸聞言,頓時露出喜色。
“好,好,機智啊!”
“德興啊,你辦事我是真放心!”
說著,他迅速將書拆開。
隻見上麵是一套供詞,下方還有一個血紅的手印。
他迅速閱讀了起來,越讀,眉頭越是舒展。
“哈哈哈,有這份供詞在,咱們就可以化被動為主動了!”
胡惟庸興奮道,
“楊憲還想置我們於死地?我們先讓他見閻王去!”
“那占城國客商的屍骨,你挖出來了嗎?”
周德興搖了搖頭。
“沒有,我不敢破壞。”
他道,
“要是挖出來了,陛下可能會有疑心。”
“就讓它埋在那裡,到時候讓陛下親自追查出來,豈不更好?”
胡惟庸滿意的點了點頭。
“德興,你心思縝密,我看當個將軍屈才了,以後還是跟我一起做文官吧!”
“哈哈哈……”
“來啊,把家裡三十年陳的陳釀拿出來!拿兩壇,送給我兄弟!”
這差事,辦的真漂亮!
家仆應聲而去。
“謝胡大哥!”
周德興坐了下來,忽的壓低聲音道,
“不過胡大哥,這次我的人也帶回來一點消息。”
“揚州,似乎有鑾儀衛活動的跡象,他回來的時候,有所察覺。”
“難不成,陛下他也……”
胡惟庸神色一凜。
“陛下剛剛才提拔了楊憲,把一部分政務都交給了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