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有些黯淡,夾雜著悲傷。
就像那日收到絹花時一樣,看似喜悅,可是卻帶著悲傷。
所以她那麼迫切,不惜利用他攀高枝為的就是擺脫這種日子嗎?
他歎了口氣。
從腰間掏出匕首,猝不及防的在左手劃了一刀。
然後朝景文看了一眼:“景文,還不去請大夫?”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林宜書也愣住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之人,她的眼眶泛紅,平日裡最擅言辭的她一時竟有些寡言。
大夫看完診後已是深夜。
他剛走沒多久,念著感謝的話林宜書也睡了。
看著她脆弱的樣子,溫令的心裡竟然會覺得有些心疼。
不過,原本緊繃的心倒是放下了不少。
這時,他才仔細看清林宜書。
雖然生著病,可確實是個明豔動人的大美人。
他的視線又落在床頭,看著床頭的位置正擺著那枝牡丹絹花。
他隨時將花拿起,正巧素閒走了進來。
她笑道:“大公子送的這枝花我們小姐很珍惜,所以一直都放在身邊。這是她在上京收到的第一份禮物,她很喜歡。”
溫令想了想,突然問了起來:“你們為何不留在吳郡,要來上京?”
雖然父母過世,可是林宜書的身家並不少。
若留在吳郡自己撐起林家,日子定然是過的比現在好的。
素閒歎了口氣:“來上京之事是老爺還在世的時候就考慮好的。他知道他走後吳郡就隻有小姐一個獨女,無人仰仗,隻會落得個被族親壓榨,所嫁非人的下場。”
素閒並未說小姐來上京的真正目的,她雖然感激溫令,但也不會儘數告知。
她說的這些話也不假,還可以博幾分同情。
待了一會兒,溫令準備回去。
走到院裡的時候,一隻胖乎乎的小兔子跑了過來。
它活蹦亂跳,而且肥了不少。
這一點倒讓溫令沒想到。
林宜書雖然不喜歡兔子,但卻是把它養得白白胖胖的。
或許,他對她的成見是有些深了。
前一晚還病懨懨的林宜書,第二日已經生龍活虎。
這恢複的速度,簡直出乎意料。
溫令看著她端來的點心,就知道她是真的好了。
他扯著笑容,慢悠悠的揭開盒子。
看到整整齊齊坐成一排的小兔子,嘴角的笑意也不自覺變得自然起來。
鮮花點心固然好看,但還是兔子最可愛。
林宜書勾唇淺笑:“昨晚有勞令表哥了,表哥的這份恩情宜書記在心裡,他日定會償還。”
這點事,溫令倒沒有放在心上,敷衍的應了一聲。
他回了院子,林宜書也跟了進去。
在看到他桌上放著的帖子時,林宜書的眼睛都亮了。
她興奮的問道:“令表哥,可是有人邀你赴宴?”
溫令警惕的看著她。
可想了想,還是回了應:“過幾日是大理寺少卿生辰,他在春來樓擺了宴。”
大理寺少卿?
這身份不就能對應上她想尋的有權勢,有智謀,有膽識的人。
如果能求的這位少卿的幫忙,那麼日後就不用和令表哥往來密切,不然到時候又遭人記恨上了。
想到此,她嘴角的笑意更是壓不住:“令表哥,你可否帶宜書一起,時卿也想去見見世麵?”
溫令果斷拒絕:“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