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省CS市,CSWB大廈,16層,中央是董事長辦公室,左麵是人力資源部和財務部,右麵是審計部和法務部,集團的四大護法,左膀右臂。
這一層是大廈裡麵最安靜的一層,平時很少有人出入,沒有喧鬨吵嚷,有的隻是按部就班的彙報,或是隨叫隨到的腳步聲。
12層到16層都是集團的辦公場所,董事長也被評為CS市優秀企業家,集團經營下的諸多品牌也都被稱為行業領域的領導品牌,再加上集團去年剛剛完成PO並在上海交易所敲鐘上市,一時間風頭無兩。
但很多時候人們能看到的風光大部分都是表麵風光,不在那個環境生活下也很難體會到風光背後的艱辛與心酸。每個企業家都會在成功之後大講特講自己之前的創業心酸史,而不是反過來。
人隻要成功了,說啥都是對的,以成敗論英雄還是社會主流價值觀,什麼理想呀,情懷呀,也都是成功之後的展示,不成功你談理想情懷那就是空話屁話,就像一個小男生都被富婆包養了還談什麼獨立人格,那都是扯淡,當然被富婆包養也不是人人都可以的,首先你要有英俊高大的長相,另外你也要有好的技術,不論是在床上還是在沙發在浴室,你都要玩的遊刃有餘,被包養的飯也不是那麼好吃的,很多富婆都有很多非常規的癖好,啃腳舔痔都是小打小鬨。
但怎麼說呢,每個時代都存在著各種各樣的情懷和理想,其本身並不以是否成功來評判,總有曆經千辛萬苦經過大浪淘沙並獲得成功的企業,也有大部分的沒能挺住浪濤洪流半路甚至不到半路就夭折的企業,兩者在同一時間並存。
就像英國作家查爾斯·狄更斯的《雙城記》中所說:“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也是一個最壞的時代;這是一個智慧的年代,這是一個愚蠢的年代;這是一個信任的時期,這是一個懷疑的時期。這是一個光明的季節,這是一個黑暗的季節;這是希望之春,這是失望之冬;人們麵前應有儘有,人們麵前一無所有;人們正踏上天堂之路,人們正走向地獄之門。”
許多年後,寧致遠回想起來,應該能猜到他就是在這裡被推向了地獄之門。
“怎麼樣了?”D&bp;董事長問道。
“報告董事長,”對麵的人話未說完,D董事長擺手道:“這裡就我們倆,沒必要這麼拘束,叫我姐夫就行。”
“好的,姐夫,情況是這樣的。”對麵的人說道,沒錯,對麵的人正是之前去指導和把控審計部與寧致遠詢問流程的W總。
“就我們這次和他交流的整個過程所獲取的材料而言,沒有拿到實質性的證據,情況不是那麼理想。”W總回答道。
“哦?有意思,有意思,你們前期對他的背調信息可靠嗎?”D董事長饒有興致的問道。
“背調的信息完全屬實。寧致遠,從小在農村長大,18歲高考後才離開農村,去念大專,學的是工商企業管理專業,畢業後就到了我們這裡工作。
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以務農為生,祖上三代也都是農民。家裡還有兩個姐姐,一個哥哥。
大姐名叫寧靜,也是大專畢業,後嫁到了鄰市的農村裡,現成家六年了,有兩個女兒,夫妻關係不好,男方在她懷第二個孩子的期間出軌了,當時他姐挺著大肚子和找上門的小三對罵,現在孩子剛出生,是個女兒,這下男方更是執意要離婚了,北方重男輕女的思維還是普遍存在的。
二姐名叫寧菲,考慮到家庭條件艱苦無法負擔學費,初中便主動輟學外出打工,後嫁到了臨村的農村裡,現成家4年了,有兩個兒子。
哥哥名叫寧明誌,研究生畢業,現在HZ市一家隸屬央企的公司工作,還未成家。
寧致遠是大專畢業,大學一畢業就通過應聘進入集團HZ市下屬子公司的人事專員,然後一步步走到區域經理的位置,在集團工作了六年時間了,前兩年剛成家,妻子家也是HZ市下的農村,曾在集團HZ市下屬子公司擔任人事專員兩年,後因懷孕被人事部按計劃進行了離職優化,目前兩人育有一女,女兒還有些先天性疾病在治療中。總之絕對沒有任何的背景資源,這點可以完全放心。”W總回答道。
“有個問題,既然他哥是學曆最高的,也是工作最好的,為什麼還未成家?”D董事長問道。
“這個我們也專門去了解過,本來他哥是快要結婚了,有個女朋友,談了兩年了,女朋友家庭條件很好,工作也很好,在一家全國知名的醫院當後勤,本來都是很好的事情。
可誰知天有不測風雲,他父親前段時間查出了罹患肺癌晚期,日後的治療肯定是筆不小的費用,我估計也就是這個原因,影響了他們結婚的進程。”W總回答道。
“根據你提供的信息來看,我估計這門親事十有**是要黃了,越是家庭條件好的,就越看重利益和價值交換,不可能給自身添加負擔的,這是常理。”D董事長說道。
“嗯,還是姐夫高瞻遠矚,事情確實是這樣。”W總附和道。
“這麼說的話那你還要注意一件事情,考慮到他麵臨這樣的家庭情況,這樣的話就更不能打草驚蛇了,像他這樣日後需要用錢的話,如果讓他知道了我們的最終目的,那銀行卡裡的錢他肯定會全部取出來,那樣我們就難辦了。當下不要逼的太緊,稍微麻痹他一下,讓他始終堅信,我們拿走司法程序絕對隻是脅迫他,而最終還是會念他為公司的辛苦付出私了了事的,這樣他就不會動取錢的這個心思了。”D董事長緩緩的說道。
“可法務部那邊說如果我們沒有他本人承認的跟客戶資金往來的資料作為證據的話,公安局那邊立案的話就沒有那麼主動了。”W總說道。
“子公司那邊的外聯部經理怎麼說?”D董事長問道。
“說雖然達不到立案標準,但也是可以促成這件事的,就是要動用下資源。證據材料齊全嘛立案後警察辦案省事點,也就是這點事,但如果資料不全警察辦起案來就麻煩些,但這個是小麻煩,找找關係是可以克服的。”W總回答道。
“嗯,那就行,那就再等等,實在不行就這麼辦。”D董事長說道。
兩人邊喝茶邊聊天,謀劃著這盤棋。棋局才剛剛開始,這盤棋的總布局隻有兩人清楚,其它的人,要麼是工具,要麼是棋子,都隻是這張大網背後的一環而已,沒人能知道這盤棋的最終目的,以人心當戰場,世事如棋,他們也是第一次謀劃,難免也要多想想。
“後麵要集中約談的對象,也都做了背調吧。”D董事長問道。
“集團下屬23個省份的子公司,共有需要約談的區域經理98位,不包括寧致遠在內。
跟集團有裙帶關係的41名,核心一級裙帶關係16名,他們的利益保持不動;
普通二級裙帶關係的25名,要不要動暫時待定;剩餘57名,基本都是按集團晉升流程按部就班的提拔上來的,工齡最長的9年,最短的5年,也都沒有什麼背景資源,動的話對集團後期也沒有太大反噬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