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救火啊!財務室著火啦!”
幾乎是火光燃起的一瞬間,走廊有人破門而入,宮野站在被大力破開的門外,對身後趕來的裝卸工人命令:
“下去抓人!我來滅火!”
一個人獨自滅火,那不扯淡嗎?
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在這一道荒謬的指令下,幾名裝卸工人迷茫了一瞬,接著,毫不遲疑敲鑼打鼓下樓抓人。
鑼聲響起,鄭宏寬不敢停留,快速按照事先規劃好的路線逃跑,他不相信酒精助燃的情況下,火勢會被輕易熄滅。
遂走的十分安心,仿佛卸下千斤重石,腳步都比來時輕快數倍。
而轉角消失不見的鄭宏寬不知道,在他回過頭的一瞬間,二樓財務室的火光,以比燃燒時更快速度熄滅。
宮野收回手,透過破開的窗子,望著樓下那一抹飛速跑遠的背影,明明滅滅的眼底諱莫如深。
追了一路,無功而返的關燕回來後,首先關心財務室損失。
知道鄭宏寬可能會實施的計劃,趁著他離廠那會兒,關燕早已安排人將財務室重要文件轉移到安全地方。
又加上宮野滅火及時,鄭宏寬自以為周密的計劃,結果下來就是自損一千,傷敵八個。
望著破損的窗框和地麵的淩亂焦糊痕跡,關燕臉上含著一抹失望。
“我五年前入職紡織廠前,找不到工作,是鄭廠長不嫌棄,給了我一次機會。”
關燕不知說給誰聽,“第一次發現廠中賬目有問題的時候,我想過替他隱瞞,人活著,誰能保證不遇上幾次急事兒?”
聽著關燕的絮絮叨叨,宮野不置可否,天地山河都會變換,何談人心?
“差不多了!明天之後姓鄭的沒機會再對紡織廠不利,你們收拾吧,我先走了!”
關燕站在原地沉默良久,指揮人打掃乾淨,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內枯坐到天明。
……
第二天一大早,鄭宏寬是懷揣著忐忑又不安的心情來上班,他故意來的比平時晚一些。
本以為能聽到紡織廠大火,損失多少多少東西的熱議八卦,背鍋的人他都想好了,昨日在辦公室燒報紙的阮現現。
結果人都從車棚出來,愣是沒聽到一星半點的流言蜚語。
他皺著眉,不得已停在看守車棚的大爺身前:“老哥!這兩天廠裡有啥新鮮事沒?”
大爺把手放在耳邊:“你說老什麼?”
鄭宏寬:“老哥!”
大爺:“往哪擱?”
鄭宏寬:……
大爺看著鄭宏寬氣急敗壞離去的背影,鼻尖發出一聲輕嗤,嘴裡自言自語。
“省廳都下來人了,唉!真是辜負了老王當年一番悉心栽培。”
走在走了幾十年的樓梯上,鄭宏寬惴惴不安,太過安靜的氛圍讓他覺得總會有大事發生。
果不其然,當發現自己辦公室的門是敞開時,並有三人坐在裡麵,鄭宏寬不安的情緒到達頂點。
他皮笑肉不笑:“你們是?”
為首之人一推眼鏡:“你好!省廳,鄭廠長是吧,我們接到舉報,懷疑你公器私用,貪汙受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