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個大頭鬼,她攥拳,硬著頭皮盯著江執,眼神不自然的飄忽。
“行啊。”
江執挑了挑眉。
安洛生鬆了口氣,她就知道江執肯定會同意,畢竟剛才他也沒見死不救。
“交錢,300。”
?
真是獅子大開口,安洛生驚訝的瞪眼盯著江執看。
“大哥就是他!這混小子揍得我臉都花了。”
還沒緩過神,江執就直接抄起腳下的長棍,衝過去,一棍子從光頭肩膀上砸下去。疼的他嗷嗷叫。
江執踩著他的脖子,“還敢來?找死啊!再叫把你舌頭拔了!”
他一腳踹在光頭的要害部位,痛得光頭一縮,嗚咽著真不敢出聲了。
江執抓住逃跑的黃毛,踹倒騎在他身上,一股邪勁發了瘋地回擊,一拳又一拳掄得他臉上,皮肉綻開血肉模糊。
連求饒的機會也不給。對方直接昏了過去。
江執轉頭邀功似的看向安洛生。
她顫栗著縮在牆角,眼裡閃爍著淚光,恐懼和不可置信寫在臉上。
江執的臉瞬間陰沉下來,調整了一下呼吸,儘量把語氣平靜下來。
“走吧,店在前麵。”
但安洛生還是驚訝江執現在出手這麼狠。驚魂未定,趔趄著跑到黃毛旁邊,低頭看他還有沒有呼吸。
心慌慌地,她怕江執鬨出人命來,再被關起來。她蹲在地上伸手試探黃毛的呼吸。
江執的視線看過去,很親昵,像是憐憫。
他不爽,憋著火氣,“走了。”
暴風雨前的平靜。
呼吸還在,安洛生吸著鼻子,垂下頭鬆了口氣,聲音止不住顫抖。
“你以後下手注意一點,沒輕沒重彆鬨出人命來。”
他眉骨處破了皮,手上裂開一道長口子,臉上一團烏青,臟兮兮的滴著紅血混著汗珠。
她瞎了看不見?同情上一個差點把她強奸了的混混?
“我看他不爽,你彆聖母心泛濫了。”
“我聖母心泛濫?你知不知道人能被活生生打死?!警告一下就行了,鬨出人命你這輩子就關在監獄裡了!”
江執心被刺得生痛。
她是忘了自己從哪活著逃出來的,活生生打死的事他見得多了,誰能有他清楚?!
安洛生眼眶猩紅,一臉擔心跟埋怨。
江執來了勁,渾身一股邪勁,又踢了黃毛兩腳。
“江執!我說的你沒聽見是不是?!”
大城市待了幾年,安洛生脾氣暴躁了不少。敢這麼跟他說話的人,也就她一個了。
自己救了她兩次,她一句謝沒有,還管起自己來了?!
“他死了大不了老子還他一條命,我的命又不值錢。你他媽這麼擔心他?你喜歡他?”
安洛生腦子裡嗡得炸開,他說的都是些什麼不著調的屁話,視線看見他胳膊內側的圖騰,眼底劃過心疼。
“誰告訴你你的命不值錢?誰他媽說的。你死了我也死掉好了!我是擔心你!你搞清楚重點行嗎?”
那圖騰是江執為了掩蓋傷疤紋上去的。
傷疤是因為她。
原來是誤解,他看見安洛生哭得鼻頭通紅,睫毛顫抖著,滿意足地收斂起脾氣。
“好了好了,臭死了,回家衝澡。”
江執提過她的行李箱,伸手抹掉她的淚,雲淡風輕地走在前麵。
安洛生跟在後麵,氣呼呼地瞪著他的背影。
江執看見指著自己後背的影子,勾了勾嘴角。這是沒消氣,偷著罵自己呢。
江執用衛生紙跟酒精粗糙的處理了一下傷口,上半身靠著沙發,腿架在桌子上。濃鬱煙霧籠罩著他的臉,紈絝又粗俗。
煙灰缸裡塞滿了煙屁股,他的視線刻意避開浴室門口,散在煙霧裡。
哢噠,浴室的門被拉開,水霧湧出,一陣淡淡的青梨甜香味縈繞在房間。
安洛生睫尾低垂輕顫,眼角透著緋紅好像蒙了一層水汽。
吹風機早就擺在了桌子上,安洛生走過來側著頭吹頭發。
江執眯了眯眼,下顎線緊繃著。他抬眸就能看到她白皙清秀的側臉,長長的脖頸,鎖骨,以及若隱若現的曲線......
“你在陌生男人家洗完澡就這麼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