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川正了神色,抬高音量道:“柳芙珠,這是你證明自己的機會,你若不動手,本官便親自上了。”
柳芙珠咬著下唇,緩緩將袖袍往上掀,露出來了一條長疤痕。
這本是她糊弄薛氏他們,故意割的傷口,但現在這個對象變成了許清川,那他定會往細了去想。
不會就這麼放過她的。
果然,傷口一露,許清川的譏諷也來了。
“你在逗本官?從你這個位置下刀,能放出來的血一碗都不會有。”
柳芙珠漲紅著臉,狡辯道:“我就是這麼放的血,那盆血就是我放的。”
事情真相如何,明眼人都清楚。
連薛氏都不再說話,一臉失望的模樣。
許清川見柳芙珠冥頑不靈,也懶得多說,“沒關係,本官的刑具被讓你說真話。”
柳芙珠瞪大著眼睛,眼裡閃過一抹恐慌,激動道:“你怎能對我用刑具!你們大理寺就是這麼逼無辜的人認罪嗎?我不服!”
“大理寺隻會對兩種人用刑具,一是死士、奸細等,需要對方說出和幕後主使相關的信息。二就是像你這種人證物證都在,卻不認罪的人。”許清川厲聲道。
“來人,上拶刑!”
聽到是“拶刑”,柳芙珠的臉瞬間沒了血色,她撲向薛氏,哭道:“母親,你救救珠兒,珠兒真的沒有做這種事情!”
薛氏雖然對柳芙珠很失望,但柳芙珠畢竟是她捧在手心裡疼了十多年,她都不曾罵過柳芙珠,又怎舍得外人對她用這麼可怕的刑具呢?
薛氏將柳芙珠護在身後,直著腰板對許清川說道:“我父親是從一品的戶部尚書,夫君是從二品的安南將軍,我身上有著聖上親封的二品誥命夫人,你一個大理寺卿乃正三品,有什麼資格對我的女兒用刑!”
“珠兒走!娘這就待你回府!我看誰敢攔你!”
薛氏一把將拶子扔到地上,牽著柳芙珠就要出去。
許清川麵色一凜,猛地將驚堂木一拍,十幾名官差瞬間拔劍出鞘,寒光閃爍,整齊劃一地擋在門口,氣勢恢宏。
“薛氏,你聽清楚了,我一個三品的大理寺卿審皇子公主都審得了,你若再破壞公堂規矩,休怪本官秉公持法了!”
薛氏本就沒多少底氣,現在聽著許清川的話,更是怕得緊,不敢再走一步。
她完全相信許清川會說到做到。
“繼續。”許清川寒聲下令。
柳芙珠被兩名官差死死摁在地上,另一名官差手持拶子,步步逼近。
當她的雙手被放在拶子上,官差正要拉動拶子的那一刻,她才有了真切的實感,她真的要被用酷刑了。
“不、不要!啊!!”柳芙珠拚命掙紮著,發出絕望的慘叫。
而就在這時,一道冷冷的男聲出現在高堂中。
“誰敢動本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