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畔染著不深不淺的弧度,此時睜著的一雙墨色瞳眸正一動不動的盯著那樓梯
口。
直到上方忽然傳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在這死寂般的凝重氣氛下顯得格外突兀刺耳。
「紀軍|長挺威風。」
一道輕笑,直接將不屑的諷刺溢了出來。
男人眼風未動,漫不經心的抖了下雪茄的煙灰,「奉命行事而已。」
客套十足的輕笑,但在場沒人會天真的認為他在客套。
跟在兩人身後的榮單朝下麵看了一眼,低聲道,「才來的消息,許司|令半小時前被傳喚了。」
梁元皺了皺眉,下意識朝身旁的男人看去,池騫沒臉上沒有太大意外,單手插兜,然後一步步朝樓梯下邁去。
「那我倒是好奇,」池騫沒掃了一眼男人身後訓練有素的眾人,笑容之下冷意畢現,「紀軍|長這是奉的誰的命?」
腳步停在最後兩級階梯上,以這樣高低的差距,足有一種俯瞰的姿態。
如果換做彆人,很容易就被那種無形中暗黑冷冽的氣場所壓製,但男人始終雲淡風輕,薄唇一勾,隻吐出一個字。
「我。」
眉梢微挑,池騫沒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野心不小。」
何止是野心不小,許司|令是他的頂頭上司,一旦出了事,頂上的人未必是他,但如果在這個時候再借機立下一個大功,那下一個坐上那個位置的人,就一定是他。
而墨道,就是這記功。
一個聶南深,再加上他,不止一舉三得。
「所以在聶南深的罪名坐實前,」男人不置可否,再次慢條斯理的吸了一口雪茄,隔著吐出的煙霧,眸底殺意儘顯,「我才需要先拿下你。」
雙方早已心知肚明的事,如今是連裝都懶得再裝了。
隻要有他在,要解決聶家就不會那麼順利。
是的,聶家。
而不單是——聶南深。
「看樣子紀軍|長似乎忘了一件事,」墨眸微眯,池騫沒忽然勾了勾唇,「這裡不是莫斯科,同樣,也不是你說了就算的地方。」
也就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原本寂靜得隻有兩人對話聲的空間裡突然齊刷刷的響起一陣騷動。
十秒不到的時間,原本將樓梯口圍住的眾人外,再次被一群人從外麵包圍住。
紀容司臉上的表情果然一點點冷了下去,但也未顯慌張。
這是在城裡,一個在明一個在暗,池騫沒就是那個暗,他沒有任何可以掩蓋眾口的理由敢對他真的動手。
但他不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