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刀……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紮了多深。
貼著心臟的地方。
一個下午很快過去,中間孟曼和秦思硯都來過電話,開口便是關於新聞上發布的那些,言晏一個字也沒聽去就掛了電話。
再後麵打來的她就沒再接了,不過也沒有關機。
晚上季洛送她回到公寓又囑咐了兩句才離開。
剛回到臥室還沒開燈,梁元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屏幕亮起的微光照在女人臉上,指尖落在接聽鍵上遲遲沒有摁下,緋唇緊抿。
八點,離他們去醫院已經過了近十個小時。
最後,電話接通,她將手機貼到耳邊,傳來的就是男人的一通冷嘲熱諷,「關言晏,他是對你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值得你拿一把刀去捅他下這麼狠的手?」
靜垂著的眉眼未動,嗓音微啞,「他……怎麼樣了?」
「現在知道問怎麼樣?」冷聲的譏誚,「動手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因為你這一刀會要了他的命?」
大概是怒極,梁元的聲音比平時都高了兩度。
「你打電話給我,不就是要告訴我結果嗎?」她抬手揉著發疼的眉心,「要麼死了要麼活著,一句話很難開口?」
梁元在那邊默了兩秒,方咬牙道,「刀尖差兩公分刺入心臟,失血過多還在搶救。」
還在搶救……就是說還有希望。
言晏好半天沒有說話,梁元似乎又來了氣,放下狠話,「關言晏,他如果出了事,你準備好麵對起訴吧。」
最後掛了電話。
屏幕上僅有的微光消失,女人拿著手機的手一點點垂回身側,長發垂下,擋住了半邊神色莫辨的側臉,與空間的黑暗融為一體。
病房內,病床上已經醒來的男人一臉陰鬱的看著剛掛完電話的梁元,「你嚇她做什麼?」
「是嚇嗎?」梁元一把將手機扔到床上,「你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和死了有什麼區彆?」
要不是來得及時,那僅差的兩公分就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還昏迷了一個下午。
「我說的不是這個。」剛換完藥,男人上半身還**著,胸膛部分被紗布層層包裹看不見傷口,但臉上的氣色還沒有完全恢複。
梁元白了他一眼,「她也不是三歲小孩,該知道這麼嚴重的傷人事件會承擔怎樣的後果。」
聶南深淡淡道,「這件事不能全怪她。」
「怪你自己送上門給她捅,」梁元一聲冷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過我看你是死是活她也沒有半點在乎,你剛才聽到了,指不定現在心裡巴不得你早點死了省得繼續糾纏她。」
男人蒼白的薄唇一點點抿起,突然問,「她下午去哪兒了?」
「你家司機去公司沒接到人,有人說季洛過去了一趟。」
梁元神情嘲弄的看著病床上臉色一點點難看下來的男人,他被她傷得躺在醫院生死未卜不來看一眼就算了,還有心思去見彆的男人,他也是夠佩服關言晏強大的心理素質的。
「讓公司的人把嘴閉牢,這件事彆讓我媽知道。」
梁元心裡冷嗤,還知道捅了簍子,「是指你被關言晏捅了一刀的事,還是她以聶太太的身份和彆的男人同進同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