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南深瞪了他一眼。
「要我說,要不然你就算了。」梁元站在床尾,抬手扶了下鼻梁上的鏡框,麵不改色的繼續補刀,「這次算你運氣好,下一次換把更尖的刀,指不定真把自己命搭進去,她轉身就可以和彆的男人瀟瀟灑灑把你忘得一乾二淨。」
聶南深冷睨了他一眼,「這裡沒你事了,滾吧。」
梁元也懶得再和他說,叫了護工,「騫沒剛下飛機,聽說你受傷這會兒估計在來的路上。」
因為封鎖了消息聶家還不知道這件事,一想到回去還得給他應付梁元就覺得頭疼。
男人不耐,「讓他也回去。」
「你自己給他打電話,」梁元撿起床上的手機,出門前再次忍不住嘲諷,「我看他最近也要死不活的,你倆正好可以促膝長談暢所欲言。」
一個二個,就沒省心的。
說完,拿起外套就出了病房,順帶叫了兩個保鏢過來看著。
病房內很快恢複了安靜,長夜漫漫,聶南深扭頭看著床頭沒有半點動靜的手機,薄唇挑出嘲弄的弧度。
還真是……一點都不在乎。
第二天一早林秘書就帶著人出現在公寓門口。
言晏看了眼他身後幾個穿著製服的男人,手還維持著開門的姿勢,「這是什麼意思?」
林秘書看著她,隻有一句話,「聶總說,您輸了。」
落在門把上的手指緩緩收緊。
【這一刀下去,如果我沒死,你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甩掉我。】
她閉了閉眼,等再次睜開的時候眼底已經恢複了一貫的冷漠,「他在醫院是嗎。」
林秘書一直認為她屬於外冷內熱的那一類人,但此時看著女人似若無物的臉龐時,又忽然覺得她有些過於冷靜了。
甚至連問一句他們聶總的傷勢都沒有。
兩個小時後,言晏出現在江城醫院。
化了淡妝,連頭發也被精心打理過,讓她整個人看上去精氣神十足,也愈發冷豔逼人。
剛從病房走出來的梁元見到她,眉心微微蹙了下,「關小姐這氣勢,」涼涼的笑,「不像是來探病,倒像是來問罪的。」
「你們兄弟合夥把我耍了一遭,我不該嗎?」
她指的當然是沒有提交死亡申請這件事,不管他是不是受聶南深的指使,總歸有他一份參與。
梁元沒接話,隻是道,「你當真以為,南深恨你嗎?」
突然提起的話題,讓言晏有些好笑,「不然呢?」
「他幫你排除萬難,對付良黎,如今甚至為了你和孟曼鬨翻,他這樣做,會隻是單純的恨你嗎?」梁元靜靜的看著她,「還是說其實你早就察覺到了,隻是你沒辦法擺脫他,所以才故意順著他的意搬到,隻是你沒有料到,就連孟曼也沒有辦法阻止他,更沒有想到,原來他根本就沒有讓我提交你的死亡申請,你們原來……壓根就沒有離婚。」
vip病房,走廊上蕭條得沒什麼人經過,隻有男人敘述般的語調在空間裡回蕩。
「所以呢?」言晏靜靜的聽他說完,然後挑起唇,「恨怎麼樣,不恨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