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備戰_鋼鐵火藥和施法者_免费小说阅读网 

第四十七章 備戰(2 / 2)

村廣場搭起臨時烤爐,眾人齊心協力、揮汗如雨,氣氛如同慶典。看到這熱熱鬨鬨的景象,巴特·夏陵卻突然感到一絲淒涼。

二連長忙到焦頭爛額的時候,溫特斯同樣很忙。

處理鐵匠行會的事情,溫特斯全權交給鐵匠波爾坦、紹沙翁婿去做。

作為一手創辦鐵匠行會的人,老鐵匠波爾坦對行會知根知底。既然選擇“來慢的”,那就沒人比老鐵匠波爾坦更適合操刀。

經過與老鐵匠的交流,溫特斯的視野已經不僅僅局限於鐵匠行會。他安排夏爾和紹沙配合,對鐵峰郡的所有行會進行暗中摸底統計。

不過這些事情都要為戰爭讓路。溫特斯安排好步兵團各連的集結路線,倒在床上睡不到兩個小時,便又被夏爾叫醒。

附近各村的長老和公認擅長種地的農夫已經被召集到熱沃丹,正等著保民官去議事。

說來無奈,麵包得一口一口吃,事情也得一樣一樣做。

雖然戰火近在咫尺,但是溫特斯第一個要解決的還是暖冬導致的農業災害問題。

從一定意義上來說,這件事甚至比防備赫德蠻子更重要。

暖冬雖然罕見,但不是沒發生過。關於麥子提前拔節,農夫們七嘴八舌提出各種稀奇古怪的辦法,例如在麥田裡辦集市。

一名聖克村的農夫信誓旦旦保證,隻要在麥田裡辦一場集市,麥苗拔節的問題就能輕鬆解決。

溫特斯看似認真地聽著,不時“嗯嗯”點頭。其實他的心思早已經飛到荒原上,他的腦海裡全是鐵峰郡的地形。

相比於主政一郡,行軍打仗才是他更擅長、更舒適、更有安全感的工作。

這場會議,博德上校也在。

對於溫特斯的“叛亂”,博德上校不置可否,兩人相處一如既往融洽,就仿佛溫特斯還是遠征軍的百夫長一樣。

溫特斯也沒有主動詢問。

在溫特斯看來,博德上校恐怕也很是掙紮迷茫:

失去左臂,拖著殘軀回到祖國,卻發現祖國已死;兩個新共和國究竟哪家能代表帕拉圖,尚有爭議;溫特斯·蒙塔涅毫無疑問是在叛亂,可正是因為這位叛亂的舊部,他才僥幸從荒原生還。

所有的情感和恩怨都糾纏在一起,剪不斷、理還亂。

溫特斯沒本事開解上校,隻能留給上校自行解決。

溫特斯請上校也來參加會議,上校沒有反對。於是會議室的角落裡多出一位默默聆聽的獨臂中年人。

博德上校就這樣陪著溫特斯,先開民政會、又聽熱沃丹市民請願,接下來視察熱沃丹倉儲情況。

倉庫還沒檢查完,城外傳來消息——薩木金帶著狼鎮勞役營剛剛抵達市郊。

於是博德上校又同溫特斯馬不停蹄出城,去給薩木金交接“大勞役營”。

之前的時候,沃涅郡的戰俘被打亂分配到各軍屯村協助秋耕,同時也是用軍屯村的力量監管戰俘。

現在各村士兵重新集結,戰俘也不能繼續留在各村,同樣要再次集中起來。

一攤子事情忙完,等溫特斯拖著疲憊的身軀和博德上校回到熱沃丹時,天已經快要黑了。

一整天上校都好像是溫特斯的影子,幾乎沒說話,隻是默默看著。許多人還以為這位獨臂中年人是保民官的隨從或是侍衛。

但這一天還沒結束,安德烈和梅森正在駐屯所等著溫特斯開會。

博德上校跟著溫特斯參會,堂·胡安和莫裡茨就沒有出席——溫特斯暫時不想讓上校知曉兩位維內塔軍官的存在。

莫裡茨中校本就懶得開會,堂·胡安則已經帶輕騎進入荒原偵察。兩人每逢投票必棄權,缺席也不影響決策。

發下去的戰馬該如何集中?輜重堆積地選在哪裡?將近三百公裡場的河岸線如何防守?是否要征召民兵……問題一樣接一樣討論、決策之後,議題就隻剩下一個:要不要向新墾地軍團通報敵情。

“報個屁!”安德烈嗤笑:“不說軍團那邊信不信。他們要是反問[你們是怎麼知道蠻子的動向],我們怎麼回答?

‘另一夥蠻子告訴我們的。’

‘叛軍勾結蠻子!剿他!’”

一人扮演兩個角色之後,安德裡總結:“媽的,最後一定是軍團和蠻子一起打我們。”

“也不能這樣說。”梅森學長無力地反駁。

“不能這樣說?”安德烈冷笑:“我們是叛軍,赫德人是蠻子。叛軍打蠻子,誰死了軍團都不虧。你瞧著吧!”

安德烈越說越激動:“要我說,不僅不該向新墾地軍團通報,還應該想辦法把蠻子往沃涅郡引。若論富庶,沃涅郡不是比鐵峰郡富裕的多?讓他們去狗咬狗!正好牽扯軍團的精力,免得琢磨我們。”

“不用故意往沃涅郡引,猴屁股臉自己就會去。”溫特斯沉思著:“上一次,他攥拳頭打過來,吃了虧。這一次,他肯定要伸開手掌,多點進攻。讓我們顧此失彼。新墾地的邊境線有七百多公裡長……哪一公裡都不安全。”

聽到這裡,一直無言旁聽的博德上校突然感慨道:“攻守易勢了。”

溫特斯、安德烈和梅森都看向上校。

博德上校苦澀地問年輕人們:“這些年來一次也沒動過特爾敦部,你們知道是為什麼嗎?”

溫特斯搖頭。帕拉圖陸軍的決策流程,他們這些外來者哪裡能知道。

“因為他們最老實、最聽話。”博德上校頗為苦澀地說:“為了維持赫德人內部均勢,我們打北岸赫德,放南岸赫德。現在輪到他們撕咬我們了。”

……

陰雲壓城、風雨欲來,當溫特斯、巴特·夏陵以及很多很多人正在廢寢忘食地備戰時,熱沃丹發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個男人回到了他的家。

正在哄孩子睡覺的阿克西妮亞聽到有人在敲門。

天已經黑了,隻有浪蕩的、想來占便宜的醉漢回來敲她的門。

阿克西妮亞想裝成沒人在家,但是敲門聲不急不慢地繼續響著。

阿克西妮亞有些害怕,她先是把兩個孩子藏進衣櫃,然後拿著火鉗,小心地走到門邊。

“誰呀?”她問。

“是我。”一個疲倦的聲音回答。

阿克西妮亞的心臟劇烈跳動著,她猛地打開門,門外站著她的丈夫——伊萬。

火鉗掉在地上,蹦跳了一下,不再動彈。

沒有擁抱、沒有熱淚、也沒有笑顏,阿克西妮亞靜靜地站著。

十七歲的時候,阿克西妮亞嫁給伊萬。前一年的秋天,她的父親強暴了她,然後被她的哥哥和母親用車轅活活打死。

於是阿克西妮亞沉默地從王橋鎮遠嫁到熱沃丹。婚禮次日,新婚丈夫便將新婚妻子毒打一頓。生了孩子以後,暴力的次數少了一些,但他仍舊無法原諒她使他蒙受的恥辱。

相親的時候,阿克西妮亞對身材高大的伊萬或許有一些好感。但是現在,她已經沒有愛情可言,隻剩下一種女人的憐憫心和對生活的習慣與麻木。

阿克西妮亞有些認不出門外的人是誰:門外的人個子很高,但是很瘦很瘦,如同能被風吹倒的蘆葦;後背有些不自覺地駝著,肩膀也垮了下去。

門外的人似乎是她的丈夫,又似乎不是。

“我……”門外的人舔了舔乾涸的嘴唇,艱難開口:“……你為我向保民官請願了嗎?”

阿克西妮亞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她隻是靜靜站著。

門外的人的喉結費力地上下翻動:“謝謝。”

有幾滴滾燙的東西滴在阿克西妮亞的手背上,是眼淚。

滾燙的眼淚劃過臉頰,堅強的阿克西妮亞咬著手背,跪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門外的人抱住阿克西妮亞,像是在發誓地說:“我……我再……再也不會打你了……”

“你說過這句話的。”阿克西妮亞痛苦地呢喃:“你以前也說過這句話的。”

門外的人渾身戰栗,眼淚同樣奪眶而出。他抓起妻子的手,放在胸膛的聖徽烙痕上。

“這是最後一次說了。”他發誓。(www.101nove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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