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要進宮必先自宮!
朱翊鈞小朋友麵對這位無論去到哪裡都是這麼強悍、氣場強大非一般人可以抵擋、還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東無敵大哥哥,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氣焰也頓時矮了一大截。他咽了咽口水,費勁地擠出一絲笑容,用商量的口吻小聲地問“請問,這位侍衛大哥,你可以不用抱的嗎?其實把小北背回去也行的……”
“羅唆!”不等朱小朋友把話說完,東無敵大哥哥又是一記冷眼掃過來。他的這一句冷眼,順帶把站在皇兄身邊的朱翊鏐小朋友也嚇得往後縮了一步。
“英,英雄,您隨意。”朱翊鈞勉強端著皇帝的威嚴,僵硬地扯開一絲比哭更難看的笑。
縮在他身後的朱翊鏐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聲地說“皇兄,這位侍衛哥哥看起來好可怕。”
朱翊鈞回過頭小聲地抱怨“他是你帶來的。”
在兩位朱小朋友縮在一邊相互抱怨的時候,北絕色抬頭望向東無敵,無力地說“大師兄,不要帶我離開王宮。”
東無敵看著北絕色那哀求的目光,遲疑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雖然是想馬上把小師弟帶離王宮,他也沒有忘記師父臨死前的千叮萬囑,但剛才北絕色那過激的反應讓他的心中有所顧慮,和小師弟相處了一段日子,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吐血吐得這麼嚴重的,如果繼續硬要帶他離開王宮隻怕會弄出意外來。等查探出他不想離開王宮的理由後,再想辦法把他帶走吧。師父,對不起了。
心情有些不爽的東無敵不耐煩地瞪了瞪兩位朱小朋友,說“你們來帶路。”王宮這鬼地方大得過分,他才混進來幾天,還沒弄清小師弟住在哪個角落。
朱翊鈞和朱翊鏐推搡了幾下,最後朱翊鈞拿出長兄該有的氣勢,稍微站出半步,笑得很勉強有些閃縮地說“這位大哥,這邊走。”
在朱翊鈞的領路下,很快把北絕色送回到那“太骨精”專屬單間套房裡去。而在他們前腳剛踏進屋裡,被遣派去找禦醫的朱翊鏐後腳就跟進來了。
那位須發皆白的禦醫還沒把腳踏進門來,心急如焚的朱翊鈞已一把揪起老禦醫的衣領,把他連拖帶扯地推到了床前,說“給朕好好的診治!如有怠慢,殺無赦!”
老禦醫嚇得“撲通”一聲跪到地上,低垂著頭誠惶誠恐地說“是,是,奴才定必竭儘所能……”
“廢話少說!”朱翊鈞一把揪起他,很不耐煩地一眼瞪過去,“還不快診治!”
“是,是!”
老禦醫挽起衣袖,小心翼翼地開始為北絕色把脈。
在禦醫診治的時候,朱翊鈞往臉無表情地站在床邊的東無敵偷眼望去,偷望了好幾眼後,他咽了一下口水,鼓起勇氣問?“這位侍衛大哥,小北為什麼會傷成這樣?”
見東無敵的冷眼往自己掃來,朱翊鈞連忙堆起笑容補充一句“不想說也沒關係。”
東無敵收回冷目光,換上溫和的目光望向北絕色,說“有人要殺他。”
“有人要殺小北?”朱翊鈞反應很大地跳起來,“是誰?是誰這麼大膽?!”
東無敵說“一個戴著銀色麵具的男人。”他看著朱翊鈞,“皇上可曾在宮中見過這麼樣的一個人?”
朱翊鈞認真地想了好一會後搖了搖頭“沒有。”
東無敵問北絕色“師弟,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有沒有察覺有人跟蹤你?”
北絕色搖了搖頭。
朱翊鈞看了看站著不動不說話都能讓人覺得他殺氣四射的東無敵,又看了看無論那個角度看過去都是一隻無能小綿羊的北絕色,過了片刻,才指著兩人驚叫起來“什麼?師弟?小北,你和這位彪悍的侍衛大哥是,是師兄弟?!”
不等北絕色回答,臉癱的東無敵大哥哥又向朱翊鈞小朋友扔過一記白眼,淡定又從容地說“沒錯。”
不是吧?一個絕對是美人,一個明顯是野獸,這樣兩個截然不同的人,竟然是有師兄弟關係的?
朱翊鈞目瞪口呆地盯著這對師兄弟,許久都不能回過神來。
東無敵對北絕色說“師弟,那個要殺你的人說不定還會找機會下手,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留在你的身邊保護你的。”
“這個主意不錯。”回過神來的朱翊鈞連忙點頭表示同意。雖然直覺高訴他這位可怕的侍衛哥哥將會是個強勁的情敵,但是為了小北的安危著想,目前最好的安排好象就是這樣。頂多,從今天起在小北的身邊多放幾個侍衛、隨從太監之類的來監視他好了。
東無敵又說“如果我們兩人的師兄弟關係被其他人知道了,或許會打草驚蛇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朱翊鏐反應很快地說“皇兄,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聽過。”
朱翊鈞看了看在忙著為北絕色治療的禦醫,老頭反應也很快地說“老奴年紀大了有些耳背,還有點健忘。皇上,剛才有人在說話嗎?”
“很好!”朱翊鈞點了點頭,“鏐弟,把你的侍衛要過來沒問題吧?”
“沒問題!”朱翊鏐答應得很爽快。見識過這位大哥哥的可怕眼神後,他真的沒有勇氣再把這個強悍的侍衛留在自己的身邊了。
朱翊鈞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北絕色,忽然象想到什麼似的。他朝朱翊鏐使了個眼色,朱翊鏐會意地跟著他走到門外。確定院裡沒有其他人,東無敵也還在屋裡沒動過半步,朱翊鈞才壓低聲音說“鏐弟,你說這事會不會和皇後有關?”
朱翊鏐不解地問“為什麼?”旋即他反應過來,“對了,皇後嫂嫂的父親是錦衣衛指揮使。但是,經過上次的事情後,皇後嫂嫂應該不會再這麼笨繼續做出這樣的事來吧?”
朱翊鈞想了想說“鏐弟,你幫皇兄在暗裡注意一下皇後那邊的動靜。”
“好的。”朱翊鏐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