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夜之間,那個沉默寡言的少年就變成了掌人生死的強者。
韓玉珠是漕幫幫主的女兒,她從小便知道,她要嫁的,一定要是與父親相比也毫不遜色的英雄。
所以當她在揚州聽說了宗祺對宗家的所作所為時,她便知道,這就是她要嫁的人。
那時她想得非常簡單,宗祺雖然是父親的義子,可並非親兒子,她和宗祺不是親兄妹,她嫁給宗祺這是親上加親。
再後來,家裡出了事,阿爹和阿兄全都死了,那些人趕儘殺絕,就連大嫂腹中的胎兒也不放過,那時她們惶惶不可終日,宗祺從天而降,將她們送到徽州保護起來,還為阿爹和阿兄報仇雪恨。
她的一顆芳心,便再也容不下彆人。
韓玉珠想著想著,不由癡了。
正在這時,丫鬟興衝衝跑進來:“姑娘姑娘,宗公子來了,現在前院,您快過去吧。”
每天這個時候,韓老夫人都要在房裡頌經,雷打不動,即使宗祺過來,也隻能請婆子轉告。
韓玉珠不敢耽誤時間,快步來到前院。
宗祺正在喝茶,看到她進來,神情一凝,眼中閃過一抹不悅。
“阿祺哥哥,我準備好了,咱們走吧。”
話音未落,韓玉珠便看到坐在宗祺對麵的女子。
那女子看上去十**歲的樣子,五官精致,笑容卻帶著幾分爽朗。
韓玉珠皺眉,打量著那女子,問道:“阿祺哥哥,你還帶著客人過來?”
宗祺忍著怒氣,沒有再看韓玉珠,而是對那女子說道:“陸大掌櫃,讓你見笑了,我這妹妹初到京城,尚未適應,沒有準備好,今天就不出去了,讓你空跑一趟。”
與宗祺同來的,正是陸暢。
韓家的這處宅子,連同宗祺自己的宅子,都是陸暢給找的。
宗家把生意做到京城,而陸暢便是京城的地頭蛇,因此,自從宗祺來到京城,已經和陸暢打了幾次交道。
昨天韓玉珠說她想要四處逛逛,宗祺回去後便讓人給陸暢送信,請陸暢幫忙。
陸暢欣然應允,今天一早,便跟著宗祺一起來到韓家。
可是宗祺沒想到,韓玉珠打扮得花團錦簇,似乎已經忘了,她還在孝期!
畢竟不是自己的親妹妹,若是其他的事,宗祺會對韓玉珠忍讓幾分。
可是事關義父和義兄,宗祺豈會裝作看不到?
當著陸暢的麵,宗祺不好發作,偏偏韓玉珠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見宗祺不但出爾反爾,還在這什麼陸大掌櫃麵前毫不給自己留麵子,氣得差點哭出來。
等到陸暢一走,韓玉珠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阿祺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宗祺強忍著沒有理她,好不容易等到韓老夫人念完經了,宗祺便去見韓老夫人。
韓玉珠不肯善罷甘休,也跟著過去,當著韓玉珠的麵,宗祺便給她告了一狀。
其實不用宗祺告狀,看到韓玉珠的一身鮮豔,韓老夫人便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是自己教女不嚴,怪不得彆人。
宗祺告完狀就走了,還是那道影壁,身後又有人叫他,他轉身,來的是一個丫鬟。
丫鬟走過來,衝著宗祺福了福,說道:“奴婢是大奶奶屋裡的紅綃,大奶奶讓奴婢代她求宗公子幫個忙。”
宗祺說道:“阿嫂有何事?”
紅綃說道:“是這樣的,咱們初到京城,兩眼一抹黑,姐兒的身子有點弱,大奶奶想請宗公子幫忙,給尋個擅長小兒病的大夫,若是宗公子太忙,那就算了,這事也不急。”
宗祺了然,說道:“原來如此,你轉告阿嫂,這事包在我身上,過兩天便讓大夫過來。”
紅綃再三謝過,方才離去。
宗祺沒去自己的新宅子,而是去了老磨房胡同,這會兒何苒應該從宮裡回來了。
到了老磨房胡同,何苒還沒回來,接待宗祺的是小八。
“舅舅來了,舅舅來了。”
說完,小八便眼巴巴看著宗祺。
宗祺一怔,隨即便明白了,一臉歉然:“對不起,這次來得太匆忙,下次,下次我給你帶好吃的。”
小八:“說話算數,否則彆怪八爺去剃頭。”
宗祺:“剃頭?為啥要去剃頭?”
小八:“你惹了我,我就去剃頭!”
壽眉連忙解釋:“正月剃頭死舅舅,不過現在不是正月,宗公子您彆擔心。”
宗祺:活了兩輩子,第一次當舅舅,還被死亡警告了。
等了足足一個時辰,何苒才興衝衝回來。
“什麼事這麼高興?”宗祺笑著問道。
“哥,西安大捷!何大力攻破西安城!”
何苒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還在現代時,她便去過西安。
那天風很大,她站在西安的古城牆上,被刮得七葷八素。
“哥,我還給你帶紀念品了,你記得嗎?”
宗祺點頭:“當然記得,你買了一套兵馬俑,讓我擺在床頭,結果聽彆人說這樣不吉利,你就跑到我屋裡,把那套兵馬俑拿走扔了。”
何苒:嘿嘿嘿。
她沒有告訴宗祺,在西安,她興建了第二座驚鴻樓,也是在西安,她決定以後每到一處,都要建起一座驚鴻樓。
西安於她,意義非凡。
何苒叫來小梨,說道:“傳令西安和榆林,重開驚鴻樓!”
此時的西安,城樓上苒軍大旗迎風飄揚,而在乾州,高雲正在勸說武驥暫時撤出乾州,以保存實力。(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