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韞璋手中的劍往前,劍鞘一動,那杯茶就倒了,茶水立刻四流,再沿著桌邊滴滴答答浸濕地上昂貴的波斯地毯。
唇角勾起嘲諷一笑,“當年魏遲救你險些喪命,真是不值當。”
薛景和卻挑眉,“怎麼不值,不然他哪裡還能留著一口氣來等著你尋藥。”
說著他晃了晃手背上還未痊愈的傷,“看見了嗎,不然他的下場就和那死狗一樣。”
紀韞璋眸色漸深,手中的劍沒有出鞘,隻是劍鞘抵著他的眉心,“藥。”
薛景和卻一點也不急,絲毫不怕紀韞璋會殺了他。
他將手中的玉瓷壺輕輕放在被紀韞璋打翻的那個茶杯邊上,“現在給紀世子一個機會,二選一。”
“邊關的紀侯,中毒的魏遲。”
說著他抬起笑意盈盈的臉,還一如往常的風流瀟灑的模樣,“好歹兄弟一場,薛某自是給紀世子一個充分考慮的機會。”
——
榮佩蘭坐立難安,總覺得要出事。
紀韞璋已經出去一個多時辰了,卻沒有著吉星回來報個平安。
“沉春,海棠,走,我們去一趟湯府。”
海棠皺著眉回過神來,“是!”
年關的雪越下越大,馬車都跑不起來了,隻能靠馬兒奮力的拖拽才能前行。
路上放鞭炮的小孩兒都少了,早上都還能聽到四處的鞭炮聲,這會兒已經很難聽到炮聲了。
吉星正在回廊下焦急的走來走去,世子不讓他跟著,魏大哥又昏迷不醒,這會兒他隻恨自己為什麼就幫不上忙。
“吉星。”
回廊儘頭的聲音喚醒了他。
“少夫人?”
吉星迎了上去。
榮佩蘭搭著沉春的,一手護著肚子,“到底怎麼回事,魏遲呢。”
吉星的臉難看了好幾分,“魏大哥中毒了。”
幾人快步進走房中。
湯嶽一頭的汗正在施針,而床榻上的魏遲已經認不出了,這哪裡還能看出這個曾經那個瀟灑冷俊的魏遲。
海棠一見魏遲的模樣,腳步晃了晃,她的聲音忍不住顫抖起來,“怎麼、怎麼會這樣……”
榮佩蘭看到魏遲的模樣卻皺著眉,半刻後,才對湯嶽詢問道,“七日斷?”
湯嶽訝異的回頭,七日斷隻有西晉才有,紀少夫人如何一眼就得知是七日斷?
榮佩蘭瞧著魏遲的逐漸黝黑的膚色,怕是沒有多久時日了,幸好她趕了過來,“解毒要七日斷的根!我有!”
湯嘯一下就站起來了,眼眸中迸發出驚喜,“當真!”
榮佩蘭立刻轉頭對沉春道,“你腳程快!你去,就在妝匣的最下層,有一隻木簪,快去拿來!”
海棠回過神立刻道,“讓我去,少夫人的妝匣子都是我收拾的,我知道地方。”
湯嘯也顧不得為什麼紀少夫人會有七日斷的根,立刻拽著海棠就往外走,“快快,我送你!”
兩人急匆匆的走了,湯嶽才鬆下一口氣來。
他看著這個柔柔弱弱的紀少夫人,忍不住詢問道,“少夫人如何會有七日斷的根?”
榮佩蘭抿了下唇,眼眸微垂,像是陷入了回憶一般,“其實大祁也有七日斷,隻是太難采了。”
“這是我阿爹送給我娘親的簪子。”
“七日斷,還有一個說法,生生世世的戀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