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罪臣之子,在皇宮深院,自然頗受欺淩。
吃不飽穿不暖,隻有父母親留下的安福護著他,身子骨嬌弱,時不時的就是挨餓受凍。
聰明一點的書童還會委身於一些有權勢的,尚能活命,但原主偏偏是個倔強的。
被折磨了許多年,徽王心疼不已。
那畢竟是自己部下的孩子,本就沒有犯多大的錯,隻是替人頂了罪。
去年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名單裡便有蘇漾一家。
是徽王偷偷將蘇家人的名單塞了進去,隻是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圳陽順國公之子,許家的許瑾玄,因嫡長公主是娘親,先帝賜下世子之位,不用公爺做稱。
先帝喜愛這個女兒,自然便喜歡這個外甥,無數寵愛於一生,嬌寵任性,紈絝不已,誰也拿他沒有辦法,進宮還可以同皇帝打鬨,就連皇子也沒有如此殊榮。
新帝繼位,在得知蘇家在特赦名單裡後,事實既成,便懷恨在心,將蘇漾直接賜給了這位嬌寵的小世子。
許瑾玄隻能恨,當夜喝醉了酒,本想侮辱蘇漾。
但看著蘇漾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心裡一陣窩火,強上了。
便造就了今日的景象。
蘇漾歎息一聲,裹著破爛的衣服喊道:“安福,你過來。”
屏風歪歪扭扭,屋內也一片狼藉。
安福比那些婆子丫鬟更早的來到蘇漾身邊,在看到蘇漾那副模樣時,心疼極了。
“少爺,他怎麼能……”
順國公府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場麵,床上的人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也就罷了,肩膀處的咬痕也清晰無比。
男人的骨架自然比女人大一些,但這位少爺卻瘦弱不堪,仿佛一吹風便能倒下。
他們麵麵相覷,丫鬟還紅了臉,低著腦袋不敢看去。
安福瞪了這些人一眼,“還不快滾!你們若真當他是你們夫人,陛下親賜的姻緣,就不要在這站著惹人討厭。”
婆子見過的場麵多,比那些個丫鬟淡定一些。
打著哈哈說道:“這都快午時了,新婦總得去給婆母敬茶吧,咱們長公主仁善,想著夫人第一天入門想是累了,但規矩不可廢,長公主不依這些禮教,可列祖列宗還看著呢,夫人得跪祠堂。”
安福向那婆子扔去一個東西,“滾!滾開!”
屋內能扔的都扔了,甚至連碎瓦片也扔了過去。
那些婆子丫鬟嚇住了,紛紛後退。
婆子一邊往外走,一邊罵道:“下人命,還敢跟我鬨起脾氣來了,長公主說了,你今日若是不跪,便是要架著你去跪。”
安福又朝外扔了許多東西,婆子丫鬟不得不出了這院子。
知道許瑾玄惡心,長公主特地吩咐將蘇漾這轎子抬到最偏遠的院子。
偏偏昨夜許瑾玄喝多了酒,東闖西闖的想去蘇漾那侮辱他,沒成想醉酒下做了那樣的事情,還跑走了。
本是不想管這人的,但長公主怕蘇漾亂說話,這才找人來將人拖去祠堂。
哪想到小廝如此凶狠,見人就打罵。
安福還在罵人,在聽到蘇漾的咳嗽聲以後,安福又急匆匆的關上門趕了回來。
“少爺……”
這屋子狼藉不堪,為裝點門麵,放了一個屏風遮擋,金絲楠木也不知是從哪個破地方搬來的,一碰就能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