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兩個沒有嘴的啞巴,溝通起來,簡直是難於登天。
昨天是知嶼的單方麵發泄,今天就演變成薄紂了。
知嶼似乎總有無數的顧慮,薄紂又太過赤忱,無形中給人壓力更甚。
知嶼沒再親他了,隻是唇與他的肌膚相隔咫尺,不僅能感受到呼吸噴濺的熱息,還有薄唇的微涼。
“知嶼,我救你是我心甘情願的,喜歡一個人,如果不為他做些什麼,隻說喜歡,那就不是喜歡,更遑論是袖手旁觀。”
“我做不到。”
“我承認我有在你麵前爭表現的想法,但更多的是發自肺腑的。”
“我沒有想要挾恩圖報的意思。”
他受傷之後,就口嗨了一句讓知嶼以身相許負責的話,之後等知嶼答應照顧他後,這些話就再沒提及過。
因為他覺得已經夠了。
他也不想逼知嶼,他堅信,一顆心的熱度,在靠近另外一個人的時候,那人是會有感覺的。
他感受著身上alpha的僵硬,泄憤的掐了一把知嶼的腰。
知嶼腰軟,而且不經力,一下就跌撞在薄紂身上。
薄紂咬了一口知嶼的臉,也在帶著報複和嗔怒的。
“我是想跟你上床,但如果你不願意,我絕對不會強迫你。”
“不然你以為,這麼多天,你和我躺在一張床上,唇齒相依,我沒有機會給你下迷藥,再把你睡了嗎?”
“事後我還可以留下很多能讓你身敗名裂的照片,讓你不敢對任何人說。”
“知嶼,就算你和我在一起,你不願意做,我tcng一輩子也行。”
他克製著怒火,指尖按在知嶼肌膚上,壓出紅痕,聲色控訴中,已然有了哽咽。
沉默了許久的知嶼終於發聲:“薄紂,我們……”
“先冷靜一段時間吧。”
他現在想起昨晚找金佟求證那藥後的恐懼,再就是薄紂承認後的膽寒,現在仍是有些後怕在的。
“冷靜,我還不算冷靜嗎?”
男人苦澀哂笑:“我們倆是還沒在一起,就要分開了嗎?”
他不甘心,接連逼問:“所以,我現在因為一個錯誤,又被打回原點了是嗎?”
他知道這個錯誤嚴重,但也沒想到這麼……不可挽回。
知嶼囁嚅著唇,想說隻是暫時冷靜幾天,卻還是沒能來得了口。
薄紂也沒有跟以往一樣胡攪蠻纏,眼淚淌過鐫刻麵頰,脆弱得好似一碰就碎。
驀地,薄紂抬起知嶼一條腿,將人放到了一側。
“既然是你想的,我聽你的。”
房門開關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格外寂寥。
好久之後,久到知嶼感受到身體的寒涼,他望著空蕩蕩的室內,還有那分外熱鬨的電視綜藝,才恍惚回神兒。
薄紂,真的走了。
他把薄紂作走了。
人走後,他也沒有他料想的那樣輕鬆。
茫茫視線隨意瞟往一處,卻不能聚焦,薄紂的離開,像是抽走了他的三魂七魄。
知嶼知道,自己懦弱膽怯,冷寂寡淡,還一直逃避,將彆人的感情視若飄渺忽略,遲遲不敢邁出最後那一步。
他最開始是對薄紂不信任,覺得薄紂做派浮誇,紈絝野馴,不過是為了奚落玩弄他。
之後在窺探到薄紂的真心後,又對自己不自信。
他覺得自己經營不好這段感情,自卑又敏感。
薄紂想快點有一個結果,而他想有一個好的結果,為此瞻前顧後,權衡再三。
薄紂在十天前感受到他的親近,其實沒感覺錯。
可當得知薄紂吃藥後,他又有了軟弱,覺得自己給薄紂帶來了不幸。
知嶼思慮諸多,還是突然響起的門鈴打碎了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