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數年後,英國。
時鐘塔,某個昏暗又空無一物的房間裡。
房間內部的空間有著異樣的感覺,裡麵的距離感扭曲到了詭異的程度,看起來好像寬闊得令人難以置信,但是又像是狹小的無比壓迫。
豎立於中間的蠟燭朦朧的照亮了房間內人們的麵孔,沒有任何一件物件能夠清楚地看到,就在這個彼此界限模糊不清的房間裡,充滿了難以言喻的苦悶氣氛。
“全軍覆沒了啊……”這是一個乾啞的聲音。
聚集在這裡的有三個人,此時說話的便是一位老人。
他的個子雖然矮小,但是背挺得筆直,臉上的皺紋散發著如同木質雕刻品一樣的光澤,最為顯眼的大概就是雙手上攜帶的二十枚戒指以及胸前所攜帶的飾品,上麵散發著令人側目的魔力波動。
他就是時鐘塔第三學科降靈科的君主:科盧菲雷烏斯·納澤萊·尤利菲斯。肯尼斯之師,也是肯尼斯未婚妻索拉·納澤萊·索非亞莉的父親。
旁邊一位青年點頭表示回應:“通過使魔我觀察到了最後那場戰鬥……景象實在是嚇人,那種級彆的存在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於人類世界。”
這是一位麵容清秀的紅發少年,從他那對帶著堅強高傲意誌的眼睛以及氣質不凡的麵容當中,一眼就能看出必然是出身自上流社會,即便是話語當中都帶有強烈的使命感。
他叫布拉姆·娜澤萊·索非亞莉,是降靈科的君主繼任者,同時擔任時鐘塔的一級講師,也是前麵說話的老人科盧菲雷烏斯的兒子。
老人讚同地點了點頭,隨後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最後一人,那個男人隨意著留著一頭長發,此刻正不悅的皺著眉頭。
“那麼你怎麼看,埃爾梅羅閣下。”
被老人稱之為埃爾梅羅的人用蠟燭的火光點燃了夾在指間的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後緩緩的搖了搖頭:
“是二世,雖然很感謝老一輩兒顧慮我,但是也請加上二世這個稱呼,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埃爾梅羅這個名號會讓我覺得很難受。”
“失禮了,埃爾梅羅二世,你怎麼看?”
“嗯,反正得改變方針了,畢竟我們已經損失巨大……而且時鐘塔還沒有從當初受到的那次巨大的損傷還沒緩過氣來,這三十位魔術師基本上是時鐘塔能夠派出來的最後的空閒戰鬥力了,如果再繼續派人過去的話,哪怕他們最終活著回來,在他們離開自己的崗位期間時鐘塔的利益也會受到不小的損害。”
整整三十名位階最低也是祭位的魔術師組成的小隊,其中還有兩位色位的魔術師帶領,而且還製定了詳儘縝密的作戰計劃,就這樣卻被一個“使魔”徹底地顛覆了。
最終的結果是三十人全軍覆沒,如果不是因為額外派出去的使魔傳回了情報,可能這一次時鐘塔就要空手而歸。
一想到傳回的畫麵當中那名從者橫衝直撞的樣子,埃爾梅羅二世便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對方那強悍的力量又讓他回想起了自己10年前所參加的那場聖杯戰爭,雖然相較於那場聖杯戰爭裡的某位超限的存在相比這位從者的力量顯得略有不足,不過也依舊足夠對三十名魔法師組成的小隊造成碾壓式的殺傷了。
“‘聖杯戰爭已經完全混亂,將會選擇新的禦主’,多虧了這個情報,我們才有機會反擊。”
“那麼要派誰過去?對方現在一直在狙殺所有膽敢出現的魔術師,第一次派過去的隊伍隱藏得都很好,但是卻都被人一一拔除了。我懷疑對方對於時鐘塔內部的情報非常了解,不然不能做到如此精準地狙擊。最重要的是……我們現在連敵人到底是誰都不清楚。”
埃爾梅羅二世用淡淡的口氣說出了顯眼的真相,這也使得整個房間沉默了片刻。
“如果讓我說的話,我認為我們應該從外界雇傭其他的魔術師,畢竟這場聖杯戰爭現在已經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情況,再加上幕後之人的針對,時鐘塔已經處於極端的劣勢。當然,還是得想辦法從時鐘塔中挑出一兩個人來才行。”
另外兩個人對於埃爾梅羅二世的這番話表示讚同。
事情現在已經迫在眉睫,如果還是要從時鐘塔裡麵的名門挑選的話那可是一件大工程,基於包括繼承,保管魔術刻印在內以及除此之外的各種理由,直到確定人手為止肯定要花上不少的時間。
那麼選擇可以輕鬆雇傭的自由魔術師絕對更有效率的多,而且也能夠彌補時鐘塔現在人手不足的窘境。
“那麼就由老夫和埃爾梅羅二世一起物色人選,而且至少也要請聖堂教會派一個人吧,畢竟這也是為了宣告我們的正當性,所以無論如何都需要他們也參戰。”
“具體要物色多少人數呢?”
“通過以前關於聖杯的檢測的情況來看,小聖杯的承載極限是十六位從者。不過根據之前傳回來的情報來看,在我們的候選禦主被擊殺的時候小聖杯也在快速的尋找新的禦主候選人,現在大概隻剩下不到十位名額了。根據這個速度計算的話,如果再晚一周左右,名額可能隻剩下五到七人。”
降靈科的君主侃侃而談,雖然隻是了解了聖杯戰爭沒幾年,但是他對於這個聖杯的所有情況已經摸的差不多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的速度還是越快越好。”
“那麼就由我負責選定聖遺物吧,雖然事態緊急,而且之前魔術師小隊所攜帶的聖遺物也已經完全丟失,但是我會儘力收集足以成為戰力的媒介來。”眼見自己的老爹已經安排下了工作,布拉姆也立刻接上了話。
聽到他這麼說,科盧菲雷烏斯用拐杖的前端敲了一下地板,作為確定這場會議結束的標誌:
“既然如此,那麼各位便行動起來吧。這跟之前情報中聖杯戰爭的情況相距甚遠,兩位也請多加,小心讓對方因為做出使我們時鐘塔顏麵掃地的事情而徹底後悔吧!”
三人討論完後沒有交換眼神,而是徑直朝著各自的方向離去。
……
……
日本,冬木市。
“啥?”
鄭曙坐在間桐家的客廳裡,看著自己麵前的間桐雁夜有些發懵:“什麼叫聖杯戰爭的模式改變了?”
看起來成熟了不少的間桐雁夜坐在鄭曙的麵前,他的樣貌相較於十年前老了不少,不過因為開始修行魔術的原因本身也開始攜帶著不錯的氣勢,看起來終於有了一些上位者的姿態。
不過在麵對鄭曙的時候,間桐雁夜還是老老實實地將自己的氣勢收攏了起來,儘可能的表現的更加平和。
對於鄭曙的問題,他也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細細的給鄭曙講解了這幾年的變化。
事情的主要變化,還是從數年前鄭曙獨自一人挑了整個時鐘塔開始的。
之前肯尼斯的死亡,雖然讓時鐘塔注意到了這個遠東的小城市但是卻也沒有太過多地在意。
畢竟肯尼斯好歹也是在離開了冬木市之後回時鐘塔的過程中被人殺害的,知道情況的人最多也就是嘲笑一下肯尼斯這位君主居然輸在了這麼偏遠的儀式上。
然而等鄭曙和整個時鐘塔單挑,並且乾掉了時鐘塔足足一半的力量後,冬木市這座處在遠東的小城市終於被時鐘塔、甚至是魔術師協會完全正視了起來。
相對應地,讓一位君主折戟沉沙灰溜溜的返回時鐘塔,並且還出了鄭曙這麼一位猛人的存在,冬木市裡麵最為重要的“偏僻”儀式自然也被人再次注意到了。
一開始隻是幾名講師帶著學生過來,想要將聖杯戰爭作為自己學生的畢業研究課題。
正巧,當時遠阪時臣和愛因茲貝倫家的代族長阿哈德正苦惱於如何修複完全破損的小聖杯,麵對從時鐘塔過來的一行人,雖然不太情願,但是也隻能在對方背景的威懾下答應他們加入修複的團隊。
本來無論是遠阪時臣還是阿哈德對於時鐘塔的人突然橫插一腳雖然感到生氣,但也沒有太過擔心,畢竟大聖杯的構築和小聖杯完全是一個級彆的東西,他們並不擔心對方會看透聖杯戰爭的本質。
但是沒想到翻車了。
或者說,遠阪時臣他們實在是太過小瞧時鐘塔裡魔術師的知識水平了。
雖然來的這一批人當中沒有太過強大的存在,但是這裡麵有一位講師是時鐘塔一位君主的學生。
他在遇見自己也無法處理的問題時,自然而然地會通過魔法聯絡自己的老師尋求幫助。
於是在這樣的一係列巧合下,聖杯的秘密便被透露給了一位君主。
好在他也是間接地通過觀察來獲得的情報,所以並沒有獲得太詳細的情況,隻是推斷出在這個聖杯戰中的小聖杯之後還有一個更深層的儀式。
出於好奇,這位君主便親自動身來到冬木市觀察了一番,然後就發現了被藏在地底之下的大聖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