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兩人剛坐著專用車離去,秦鳶換完衣服出來就看到坐在大廳接待處的秦宴風。
不過她這個時候沒有不識相地湊上去,而是和幾位朋友打了招呼先行離開,隨後打了個電話給紀思清。
沈滿知和蕭逸到達狩獵場後,在專用設備室挑選了狩獵工具以及服裝,隨後被帶著去馬廄。
蕭逸頂著那頭奶金色頭發不說話的時候倒真像個漂亮的瓷娃娃。
沈滿知看著他毫不猶豫地選了一匹黑馬,動作瀟灑地翻身上馬,朝她笑道,“和我比狩獵,不會連馬都不會騎吧?”
說起話來到真的讓人想揍一頓。
沈滿知懶得理會,她來這邊看阿順,頂多也是在外場玩射箭,狩獵區隻來過兩次。
馬棚師傅將她挑選的馬牽出來,“這匹馬性格溫順,適合女孩子騎。”
沈滿知接過繩套,勾唇道謝,她穿著場館提供的騎射服,上衣壓在寬大的腰帶下,靴子裹著的修長雙腿蹬鞍上馬,馬尾高束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弧度。
她抓緊韁繩駕馭著馬匹走了兩步,蕭逸看著愣了下神。
英姿颯爽,確實很漂亮。
秦鳶找著他“告狀”被京尾老板惡意堵在門外那晚,他忙著和兄弟們喝酒,沒多在意,後天聽說那老板是沈家大小姐之後,他有些不屑,不過是被圈子裡唾棄的豪門千金罷了,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和朋友們約了早上的局,沒想到剛從獵場出來就碰到了那位沈家大小姐。
他拉弓射箭,倒要看看她有多囂張。
“三十分鐘,誰打的獵物多誰獲勝。”
冷清的嗓音將他思緒拉回,奶金色頭發給了他看起來乖戾的偽裝。
“好啊。”
蕭逸笑著應下,率先駕馬而去。
沈滿知在原地停留了片刻,朝著與蕭逸相反的地方奔去。
專為1V1劃分的圍獵區範圍並不大,獵物也有限,兩人需要在有限的時間內抓捕更多的獵物,駕馬有時候反而成了會驚擾獵物的累贅。
沈滿知騎行至半路,將馬匹拴在樹上,箭筒插在腰帶上,往林間深處而去,一路邊做記號邊追尋。
霧氣籠罩在密不可見的樹林深處,可見度非常低,隻偶爾有蟲鳴和草叢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沈滿知壓低身子靠在粗壯的龍柏邊,在幾分鐘的等待之後,她抽出一支箭拉弓上弦。
幾十米開外的灌木叢間,梅花鹿在受驚之後中箭倒地。
沈滿知眉間微皺。
隨後右前方傳來笑聲,蕭逸駕著馬慢悠悠走過來,“哎呦,可惜慢我一步呢。”
兩人的箭羽是不同的顏色,以區分獵物的歸屬者。
蕭逸將那條梅花鹿挑起,上麵隻有一支帶著藍色羽毛的箭。
而沈滿知的是紅色。
他偏頭一笑,“承讓了。”
沈滿知收起箭駑,撩了一把被露水粘濕的額間鬢發,迎著透進林間的光色,她抬頭衝坐著馬匹上的蕭逸也笑了笑。
“沒關係,這將是你這次的唯一獵物。”
蕭逸哼笑一聲,“沈大小姐,太自負的人通常沒有什麼好下場。”
“太急於表現自己的人也通常沒什麼實力。”
“……”
蕭逸覺得她是真的嘴硬,“那期待你的表現。”
說完,他駕馬而去,驚起林間飛鳥一片。
沈滿知站在叢林中,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大廳接待處,餘澤作為這片獵場的負責人,秉承著來著是客的道理,將幾位朋友以及秦家那位少爺安排得妥妥當當。
酒水茶點一應俱全。
幾位朋友去後院泡溫泉了,他本來也要走,回頭看了眼坐在大廳的秦家少爺。
那條通靈性嚇唬過蕭逸的獵犬,十分乖巧地蹲在男人腳邊。
如果說那女人和獵犬站在一起是美女與騎士的英勇守護。
那這位內斂沉穩的男人和獵犬同框畫麵便給人一種神秘的凜冽感。
聽說,秦老爺子身邊新上任的紅人便是去年歸國的孫子,不僅態度良好地接受了家族聯姻,並且還在半年內撐起秦氏旗下所有瀕臨倒閉的產業,從商界到政界,甚至到他們這群閒玩的富二代耳中,都成了父母耳提麵命的模範榜樣。
除了聯姻對象是聲名狼藉的沈家大小姐這件事之外,這位傳聞從小被放養在國外的秦家少爺可以說是贏得了所有美好稱讚,回來打了個十分漂亮的翻身仗。
餘澤腦中靈光一閃。
難道那女人就是這位少爺的聯姻對象?
沈家大小姐,沈滿知?
餘澤恍然大悟,難怪她說話做事那麼囂張,如果是沈滿知,還真就不奇怪了。
畢竟前幾年圈子裡對她最常年的談論就是:沈家大小姐今天又在夜店踹翻一個富二代。
極度張揚,非常囂張。
餘澤咋舌,不過話說回來,那群總是自以為是去招惹她的人,就沒有錯了嗎?
以為沈家落沒、沈家原配夫人離世,以為沈家家主偏袒小女兒、沈家大小姐無依無靠,便貪念她的美色,得不到就踐踏她的驕傲,就能肆無忌憚地將人推上輿論風口一遍遍嘲諷取笑嗎?
餘澤身邊的朋友倒是很少談論那些事,也沒過多關注,隻是這些話時不時有人傳出來,便也熟悉個七七八八。
他隻是想起昨天在獵場見到那女人蒙眼射箭時,本以為是練習百步穿楊,結果她的目的是那隻野兔。
在他惋惜之時,三箭齊發,又給他秀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