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眼神飄忽:“前男友。”
紀懷昨:“……你和你先生不是……青梅竹馬嗎?”
李儒提高了聲音:“那青梅竹馬也不是一直沒分開過啊!再說了,彆的同學都談談戀愛,我哪能不……對吧。”
紀懷昨打心眼裡拒絕:“這種事我能幫你什麼,你找彆人吧。”
李儒就是看在她心軟,所以才臨時起意要求她和自己一起去。
“我乾脆和你說了吧,那男的是我同班同學,從大一就開始追我,大三我和他在一起之後,他總是跟我暗示去……那個,你懂的,小孩子在這我就不多說了。”
紀懷昨其實很想把阮霽禾耳朵捂住,但是覺得有點不太尊重人,所以忍住了。
李儒繼續道:“後來我受不了他總是說這個,就跟他分了,然後和文承澤領了證。結果!他就到處說我收禮物,要錢,然後找了更有錢的把他踹了!還編造很多不堪入耳的謠言!”
紀懷昨聽得直皺眉,對她口中的前男友也反感。
“前幾天他在班級群裡發電子邀請函,我怎麼可能坐得住!我一定要去他婚禮現場,好好讓他出出醜,我才能出氣!”
紀懷昨:……可這一切和我有什麼關係?
李儒嘻嘻笑:“但我一個人不敢去,我也沒什麼朋友,所以……你如果答應和我一起去,我就馬上撤回投訴,並且澄清一切!”
紀懷昨歎了口氣,畢竟這個要挾她的砝碼確實夠重,她想了一會兒還是準備妥協。
“婚禮幾號。”
李儒馬上坐直了身子:“十二月二十號。在百林宴會城。”
紀懷昨一愣,腦海中跳出那張鮮紅的請柬,燙金的字,也是這個日期,這個地點。
她沉默一會兒:“你同學,叫陳晨嗎?”
李儒驚呆,看著紀懷昨難以名狀的表情,張了張嘴,發出乾澀的疑問。
“他……你,你也和他處過嗎?”
紀懷昨迅速搖頭,丁點兒也不想和這個名字扯上關係。
“不是,我有個……同學,和他結婚。”
李儒跌進椅子裡:“你同學和你沒仇的話,還是勸勸吧,他是個巨型媽寶男,他媽媽特彆強勢,嫁過去跟受刑沒區彆。”
紀懷昨想到秦幼昕,苦笑一聲,收起那些淒愴的失戀愁緒。
“她自己主動要求的姻緣,旁人怎麼好勸。”
曾經,她們是最親密的情侶,但時過境遷,她現在隻算是秦幼昕的旁人。
有點諷刺,但是事實。
事情就這樣說定,李儒去找朋友截取監控,紀懷昨先一步離開,帶著阮霽禾去公園玩。
公園裡有很多小朋友,追著跑著笑得歡。
阮霽禾卻不像以往一樣跑出去玩,反而一直偷瞄紀懷昨,被紀懷昨注意到,一大一小坐在椅子上,紀懷昨問她:“一直偷偷看我乾嘛呢?”
阮霽禾趴在她腿上,仰著腦瓜的樣子十分可愛。
“小昨姐姐,你不開心。”
不是疑問,證明小皮球已經自己判斷出她此刻的情緒。
紀懷昨並未隱瞞,麵對她的小朋友十分坦誠地承認:“對,我不開心。”
小皮球追問:“為什麼不開心?”
紀懷昨看著湛藍的天際,柔軟的雲出神,唇邊溢出一聲歎息,很輕很輕的,輕的過此刻撩動樹葉的風絲兒。
“因為,我和曾經一起走的人,正在告彆。”
小皮球聽不懂,用茫然的眼神注視她。
紀懷昨想著怎麼才能讓小家夥理解,沉吟許久,打了個比方。
小孩子的世界是故事,不是議論文,論據和論證不會被理解接納,隻有比喻才能讓她們知道你想表達什麼。
換在議論文裡,就是打比方。
“就像我和你說,阮霽禾,我們以後不要一起玩了。你告訴我,你會在什麼時候最難過,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回去之後,不能和我一起玩的時候?”
阮霽禾皺著眉,竭力處理這個從未接觸過的問題,好在也給了答案:“再也不能一起玩的時候。”
紀懷昨欣慰地拍拍她的小腦袋:“對啊,做決定的時候其實沒有那麼難,最起碼,比起決定之後,接受這個決定所帶來的後果要難得多。”
“小禾。”紀懷昨的聲音忽然很傷感,“我曾經也有一個很好的朋友,但是她決定不再和我玩,所以我也決定再也不理她。雖然我決定了,但是真的和她背對著走,確實不容易。”
麵對她的小朋友,紀懷昨能毫無保留的敞開心扉,她知道哪怕小皮球並不是完全懂,也會全心全意聽她說。
阮霽禾確實不是全能理解,但是她在此刻接觸到“告彆”這個詞的時候,心裡十分抵觸。
紀懷昨看她一臉苦大仇深,笑出來:“我們才不會告彆呢,小禾要拋棄我嗎?”
阮霽禾馬上從剛剛的情緒裡徹底抽離出來:“當然不會!我們是一直一直的好朋友!”
紀懷昨滿意地點點頭:“我記住了,走,去玩蹺蹺板。”
阮霽禾跳在地上,拉著紀懷昨的手:“好!也可以蕩秋千!我來推你!”
紀懷昨笑:“那你可得用點兒勁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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