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鳶的手還沒有觸碰到那門,門板便從外推開。
抬頭,便是顧景珩那張布滿冰霜的俊顏。
南鳶手指一顫,心臟跳得劇烈。
“太子……嗚……”
南鳶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感覺脖頸一痛。
顧景珩扼住她的脖頸,她隻能是往後退,直到身子撞在桌子上,退無可退。
“放……”
南鳶被掐得透不過氣來,呼吸變得急促。
“來,跟孤說說,想喝什麼藥?”
他的聲音冰冷至極,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凍的人瑟瑟發抖。
南鳶的瞳孔一縮,她想要掙紮,但顧景珩的力氣比她更大。
南鳶的脖頸都勒出了血印,肺裡的空氣變得稀薄,眼前發昏。
“咳咳……咳……”
就在南鳶快要喘不過來氣的時候,顧景珩猛地鬆開了手。
南鳶捂著脖子咳個不停,眼淚不受控製地往下流。
這時,捧著湯藥的婢女魚貫而入,將湯藥放在了桌子上,又退了下去。
門,被緊緊地關上。
室內隻剩下了南鳶和顧景珩二人。
顧景珩站在南鳶麵前,掐著她的下巴,逼她抬起頭來,取出一張紙條:“來,跟孤念念,這上麵寫了什麼?”
南鳶看過去,隻見是自己寫給月苒,讓她照著去抓藥的藥方。
她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慌張,想解釋,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你是大夫,你清楚這藥方上麵的藥是做什麼用的,對吧?”顧景珩繼續逼問,眸子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南鳶搖搖頭,想說什麼,喉嚨卻像是堵塞了一般,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
顧景珩見狀,氣極,揪著南鳶的後脖頸便將她按在桌麵前:“不想懷孤的孩子,想喝避子湯藥對不對?”
南鳶咬牙,不敢吭聲。
若是說出事實,下場隻會比現在更慘。
“好啊,想喝,孤給你喝!”
顧景珩掐著南鳶的腮幫子,強行將藥灌進了南鳶的嘴裡。
一股苦澀味道充斥著鼻腔,嗆得南鳶直咳嗽。
褐色的藥液順著下巴往下流淌,南鳶難受地想要掙脫,卻根本抵擋不住顧景珩的力氣。
“咚——”
南鳶將藥碗摔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
終是有了喘息的機會。
眼眶泛著淚光,南鳶看向顧景珩,隻見他眼尾猩紅,顯然是氣極了。
“我……我自己喝。”
南鳶滿腔力氣儘數散去,隻剩妥協。
不就是些避子湯藥嗎?
喝了就好了。
南鳶拿起一碗藥,仰頭就要喝。
還未接觸到,隻聽“啪——”的一聲,手裡的藥碗被顧景珩打落在地。
南鳶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見他發瘋似的將那一桌子的藥儘數掃落在地。
耳邊響起一連串的劈裡啪啦聲。
南鳶不明白他到底想要乾什麼,想要她喝藥,她喝了便是了。
這又是鬨的哪一出?
“過來!”
顧景珩拽著南鳶的胳膊,將她拽到自己膝蓋上,不由分說地便拍打南鳶的脊背:“吐出來!”
南鳶被顧景珩反複無常的動作折磨得難受,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憑什麼要這麼欺負她?
要她喝藥,她喝了便是。
她都已經這般順著他的意了,他憑什麼還這樣對待她?
“咳咳……”
南鳶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了,現在被這般對待,也隻能是嘔出一些酸水。
“你彆碰我!”
南鳶一把揮開他的手,站起身來,淚水流了滿臉。
掙紮之間,南鳶的衣服被撕扯開了一些,露出雪白纖細的脖頸和道道痕跡。
顧景珩的眼睛驀地一暗,站起身來,拽住南鳶,伸手將她的衣服往下扒:“這是什麼?”
“你放開我,顧景珩!”南鳶拚命地扭動著身體,雙腳亂踢,卻無法擺脫他。
他的大掌死死扣在她的腰上,南鳶怎麼也掙脫不了,隻能被他扒了衣服。
雪白的肌膚上滿是青紫色的痕跡,看起來格外的刺眼,刺痛了顧景珩的眼球。
顧景珩眼尾赤紅,瞳孔泛著綠色光芒。
這些痕跡是經過怎樣激烈的情愛才能印上去,顧景珩再清楚不過。
他今天剛剛被人下了情藥,回來就發現自己的女人在跟彆人鬼混,還留下了這麼一身惡心的痕跡,讓顧景珩恨不得殺人!
怪不得他這些日子壓根沒有碰她,她卻讓婢女給她熬避子湯藥,原來是自己的頭頂上被戴了這麼大一頂的綠帽子。
南鳶被顧景珩嚇壞了,雙腿蜷成一團,伸手想去拽自己的衣服,卻不得其法,眼神驚恐地看著顧景珩。
“說,奸夫呢?啊?”顧景珩將南鳶提起來,抵到牆壁上,雙眸猩紅如血,怒吼著。
南鳶渾身顫抖著,雙手緊緊抱著自己,搖著頭。
她的頭疼得厲害,隻覺得腦袋裡麵像要爆炸一般,難受至極,吼道:“你不要問了!”
顧景珩冷笑出聲,現在他連問都不能問了?
“孤養著你,供你吃穿,供你錢權,你卻跟人鬼混,南鳶,你好本事啊!”
南鳶的腦袋本就疼得厲害,顧景珩的聲音卻一刻不讓她安歇,她忍無可忍的說道:“供我吃穿?我逼你了嗎?你大可以把我放了,我保證不會跟你牽扯一分一毫!是你非要糾纏我,是你害的我有家不能回,是你讓我變成現在這樣,現在跟我說供我吃穿,你以為我稀罕?”
“對,我是跟人鬼混了,你說的都對,那又怎麼樣,你看不下去,你嫌棄,你放我走啊!我們一刀兩斷,再也……”
“啪——”
南鳶左邊臉頰瞬間疼得麻木,耳邊嗡嗡作響,什麼都聽不到了。
整個人倒在碎裂的瓷片上,手、胳膊、腿,甚至是臉上全都是血。
南鳶的腦袋裡麵疼得更加厲害了,眼淚從眼角滑落,她抬起手摸了摸,手指上都是溫熱的液體,隻覺得眼前血紅一片。
顧景珩的右手有些顫抖,他想去扶南鳶,最終還是將手緊握,攥成了拳。
他轉身離開,朝眾人吩咐道:“從今以後,沒有孤的允許,誰都不許放她出房門!”
門,徹底的關上了。
南鳶癱坐在地上,神情呆滯。
顧景珩打她?
是了。
不光打了,甚至於,她滿身血的坐在這裡,他還是不管不問。
早就知道他對自己沒有多少情分,可是真到這一步的時候,心臟還是疼得厲害。
南鳶苦笑出聲,她到底在期待些什麼呢?
這樣不是很好嗎?
現在連最後一絲情分都沒有了,最後不是賜死她,就是老死不相見。
多好!
眼眶有些濕潤,南鳶抬頭看著屋內的一切,隻覺得窒息。
他其實早就對她沒了情麵,是她自己一直在自作多情,自以為自己多麼重要。
要是真的重要的話,他怎麼可能會對自己說出那麼多狠毒的話語來,又怎麼會讓她做一個暖床婢,更不可能動手打她。
動手打她啊!
淚水混著血水往下流淌,心裡苦澀的很。(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