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童還在為老師背刺嚇得大氣不敢出的時候，我卻神遊天外，還和她媽約定了離婚的事宜。
小家夥吃炸雞也不香了，撇著嘴道：“爸爸，我們回家吧！”
回家是不可能回的，因為會碰到王琳。
再說了，我還要給陳牧童做個親子鑒定，確認眼前這個長相可愛的小美女是陳峰的親生女兒。當然，陳峰的身份以後肯定是我用，我也一度想要放棄這個殘忍的堅定。
但是我最後還是偷偷藏下了陳牧童用過的餐巾紙，給她梳頭，留下的頭發，還有各種各樣可以做檢測的證據。
不是我不相信她和陳峰沒有關係。
可萬一呢？
萬一出錯了呢？
幫彆人家養閨女的傻事可不能乾。真要是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才是真的悲劇。因為養出感情來了，哪怕知道是假的，也會有舍不得。還得忍住委屈和憤怒，繼續和顏悅色的裝作家庭美滿，這能把人逼瘋。
“去奶奶家嗎？”
“對，媽媽今天忙，不能帶你。”
在車上，手機又響起來，我讓女兒接通之後用了揚聲器：“喂，您好，請問是哪位？”
“您是陳牧童爸爸吧！我是陳牧童的班主任，王老師。”
“老師，您說什麼事？”
“能不能約個時間您來一次學校，我想和您溝通一下陳牧童的學習。”
“這幾天都可以，老師您看您什麼時間合適，我來拜訪您。”
“嗯……現在可以嗎？”
“在學校嗎？”
“對，是在學校辦公室。”
“我要一個小時之後才能到，可以嗎？”
完蛋了，真不經念叨。我剛編了個老師來電的假話，真老師立刻找上門來了。
陳牧童更是嚇得大氣不敢出。
電話掛斷之後，我瞥了一眼陳牧童，見對方受氣包的可憐樣，苦笑道：“你委屈個什麼勁，你爸我才委屈，要上趕著去學校挨你老師的批評。”
“爸爸，我最近學習可努力了！”
陳牧童似乎感覺到情況不妙，試著用努力來解釋實力上的差距。
不過我真沒在意，陳牧童的將來必然是一片坦途。
經過這段時間的股市實操，財富對我來說沒有太大的意義了，這幾天的試驗之下，股市完全在我的預判之中。不少記憶都潮水般的席卷而來，不久的將來，錢對我們父女來說可能就是個數字。
陳牧童的未來，肯定不會為了財富而困擾。
也許會有，比如說錢太多了怎麼辦？
除了錢，一無所有。
之類的困擾。
但絕對不會因為學習不好，將來找不到好工作，而擔憂。
有錢的意義不是讓人懶惰，而是可以隨意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
如果不能，那就是錢不夠。
錢的最大的意義就是，可以買到你享受生活和幸福的時間，而不需要為了謀生而放棄人生中重要的時刻。
“行了，你努力了，但是實力不允許行了吧！”
我沒好氣的拆穿了陳牧童的偽裝，不過小家夥確實挺不容易。
五歲上學，童年都沒了，這麼小就開始承受八歲孩子的痛苦，我得體諒她的不容易。
將孩子送到家裡之後，我開車去了學校。路上順便買了一套歐萊雅的中檔偏上的化妝品組合，三千多，不貴，也不寒酸。
適合老師這個群體使用，足夠有麵子。來到學校的時候，我愣了一下。
王琳也在。
她就站在學校的操場上，呆呆的看著學校的教學樓。京城的好學校，尤其是小學，大部分校舍都破敗不堪，校區狹小。這是曆史原因決定的，不少是廟宇，官衙改成的學校。但正是這樣的學校，大部分家庭擠破腦袋都進不來。
“你怎麼來了？”
“王老師也聯係了我。”
“好吧，一起上去吧。”
就在我走了兩步之後，發現身邊沒人，回頭看到王琳遲疑的凝望著我的背影，好不容易才說道：“我……我們能談談嗎？”
“等和老師談完之後吧！”
學校辦公室裡，王老師推辭了兩句就收下了我送的禮物。
隻不過讓她詫異的是，王琳也準備了禮物。這是雙份的驚喜，但總覺得怪異。
隨後想到了陳牧童的作文，頓時了然。
平日裡，給孩子的班主任送些禮物，能夠讓孩子在學校裡獲得更多的關注和關心。
當然，這是歪風邪氣，可同時也是人情世故。我和王琳都不會舍不得這點小錢，老師也樂地收些她平日裡舍不得買的小東西。
“你們家陳牧童小朋友是班裡年紀最小的同學，她很聰明，以前學習也很好。就是最近吧，出了點狀況。”王老師似乎挺為難的，不太好開口。
至於她說的陳牧童聰明之類的話，千萬彆信。
這是老師專用話術之一，後麵必然會有個‘但是’，‘要是’，‘可惜’之類反轉的詞彙。比如說，調皮，貪玩，好動……最終聰明的孩子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學習成績沒有達到老師的預期目標，然後得加倍努力。
畢竟全世界的學校裡，老師用的一套教育辦法都是‘鼓勵式教育’，似乎隻有鼓勵了，孩子沒有做到，老師才沒有責任。
沒有幾個老師敢將社會上殘酷的真相告訴學生，因為一旦這麼做了，老師就不慈愛了。
於是，學校和社會的脫節，造成了越來越多不適應社會的學生出現在了社會上，茫然的看著生疏的社會百態，心態炸裂的開始被麵試官各種摧殘的絕望之旅。
從鼓勵式的教育，到摧殘式的鞭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