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許明淵去盛元這件事,隻能說是各種因素巧合地疊加在一起,讓貝岑煙不得不同意。
首先是許曄舟拿到了兩張《遮天盛世》的首映電影票,這兩張電影票還不是她買的,是章文韶自己送的。
和光大廈是許家的資產,在傅語凝請劇組一眾人在大廈裡麵吃火鍋的時候,她哥哥傅鵬和許曄舟也在那家火鍋店裡。
畢竟是主打高端的店鋪,火鍋店的店主認識不少富家年輕人,不說許曄舟算是頂頭大老板的女兒,單是一個傅鵬也夠讓他親自招待了。
和其他自主創業或留學鍍金的富二代不一樣,傅鵬大學沒畢業就開始接手家裡生意。
十多年下來,傅鵬徹底接手了傅氏,傅氏也在他手上穩定發展,成功讓他父親過上了讓人羨慕的退休生活,而他也從傅少變成了傅總。
再加上傅語凝預定位置的時候用的是傅鵬的名字,店主來了後就聊起這件事。
得知傅語凝也在後,傅鵬當即和許曄舟一起見了劇組的眾人。
章文韶從沒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自己的電影投資人。
他送出兩張首映會的電影票,希望二人一定要來捧場,還保證不會讓傅鵬失望的。
傅鵬當時說會去,但從包廂出來後就把票給了許曄舟。
許曄舟本來也想轉手送人的,可因為主演陣容,她猶豫再三還是選擇留下來自己去。
她第二天,也就是周二,問了周圍一圈玩得好的人,結果不是工作要忙,就是已經約好了行程,沒一個能陪她去盛元的。
最後她打電話給許明淵,問能不能請假陪她去盛元看電影,當然,如果不能的話也沒關係。
當時接電話的是黑夜。
黑夜本想直接拒絕的,畢竟在盛元的電影又是周五,想也知道是《遮天盛世》,侯涅生肯定會在場。他之前就說自己不會去的,如果去了的話,不和直接打臉沒有半點區彆嗎。
但之前因為緊急任務,黑夜欠了許曄舟一場電影。
他糾結片刻,告訴許曄舟如果能請假的話就去。
周三晚上的時候,人格交替後,黑夜還不等開口請假,火元素彈珠正好被送到興海並交到了他手上。
黑夜隨口問起這彈珠是怎麼弄的,貝岑煙就說了崔玉姝的異能,以及唯一的火元素異能者在天衡山。
巧上不能再巧的事情給黑夜撞上了。
他非常機靈地把馮建業的事情說了下,又編了點正當理由。
貝岑煙聽了後想著反正沒啥事,直接批了他周五周六兩天假,讓他去天衡山把所有疑問都搞明白。
這件事會暴露全因為許曄舟定的是周四下午的機票。
因為這點,白日周四早上剛上班兩個小時就打算走人了,那時貝岑煙已經知道蕭問遠那邊的突發狀況了,便要求白日晚幾天再走。
被白日直接拒絕後,貝岑煙問了為什麼,他直接實話實說,把和許曄舟周五看電影的事情說了。
於是,貝岑煙就知道黑夜假公濟私的事情了。
她能同意白日離開,全靠他和黑夜因這姐姐鬨出的種種大事,以及蕭問遠、顏司二人也和黑夜有差不多的毛病。
全是腦子有點不正常的氣人玩意。
本來強行留許明淵下來就沒多大用,真等晚上,把三個腦子不正常的湊一起,貝岑煙怕自己會被活活氣死。
想了一下那副場景,白日當場就被貝岑煙趕出了興海分局,還讓他能多早就多早走。
下午時間一到,他就和許曄舟一起飛盛元去了。
此時,時間來到周五。
五一假期的盛元十分熱鬨,這裡的曆史文化悠久,是全國著名的遊玩城市,幾乎每個景點都擠滿了人。
到下午一點時,位於市中心的某個大型影院更是到了人頭攢動的地步。
被章文韶打啞謎打了近十天的電影《遮天盛世》將於兩點正式首映。
而此時一點多,電影海報已經在線上線下都放出來了。
但因為線下影院的人實在太多了,許曄舟壓根就看不到海報上的具體內容,甚至要不是有白日在旁邊抓著,她差點都被人流衝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二人終於來到影廳,找到對應的位置坐下來。
“小白,幫我拿一下。”許曄舟將包遞給白日,開始整理自己被人群擠到皺巴巴的衣衫。
理好衣服後她又理了幾下頭發,最後扭頭看向白日,問:“小白,怎麼樣?還有沒有什麼地方沒弄好?”
白日看了看,平靜答道:“沒有。”
“那就行。”許曄舟將包拿回來,見白日還未將口罩摘下來,隨口道:“小白,你口罩還不摘嗎?”
白日搖了搖頭,“離開電影院前都不會摘。”
體內的黑夜心道,當然不能摘了,而且千萬不能讓侯涅生那家夥看見。
他在城堡裡又翻了個身,嘟囔道:“也不知道他那認知偏差偏回來沒,沒有的話,這麼多人,可千萬彆給我整出什麼亂子來。”許曄舟知道白日之前鬨上熱搜的事情,自家弟弟的相貌頂天好,說不定真有人私下找來過,現在外出戴個口罩也是能理解的。
她不再多問這件事,打開手機在微博上找到電影海報,點開大致看了下。
海報很華麗,皇城宮殿與兵馬刀劍為背景,童煥傑、南歌、林楊、傅語凝四人在中下的位置,通過服飾能大概猜出幾人的角色。
童煥傑身上穿著兵甲,大概率是將軍的角色。
林楊和傅語凝的更好猜,龍袍和鳳冠,是小皇帝和皇後。
南歌衣著不算華麗,但看起來輕便且利於行動,似乎是江湖俠客的服飾,頭上還包了著頭巾,暫時看不出是怎麼樣的角色。
侯涅生則位於海報的上部,與其他四人最大的不同是他隻有一個背影,連個側臉都沒露,長發飄然披散下來,將黑紅的衣袍半遮半掩。
或許對彆人的角色還有猶豫,但許曄舟隻是看一眼就知道,侯涅生演的是鐘延,那個差點當了大臨朝皇帝、千古獨一的攝政王。
“跟我猜得差不多嘛。”許曄舟自言自語道。
剛說完,頭頂的燈光暗了下來,電影就要開始了。
許曄舟將手機關上又調了個靜音,放入包裡後靠在座位上,靜靜等著電影開始。
一旁的白日也靠在座椅上,黑曜石般的眸子平靜地看向屏幕。
幾分鐘後,電影正式開始了。
或許因為海報裡的侯涅生隻有背影的緣故,於是章文韶為了滿足觀眾的好奇心,讓侯涅生在開場便露臉了。
夜幕之上,殘月高掛,其下能看到奢靡的宮廷樓閣。
而侯涅生所飾演的鐘延獨自站於皇宮花園的湖心亭中,身著黑紅的繡金蟒袍,身姿挺立卓越,五官絕色驚為天人,看似柔情的桃花眼裡是無儘的陰鬱與瘋狂,似乎下一秒便將化作風暴卷席世間萬物。
他手中似乎還拿了什麼東西,鏡頭拉近,下一秒,火光燃起,信箋在他指尖化為灰燼,“爾非天子?那吾便把這天徹底換了吧。”
攝政王鐘延!
隻一瞬間,影院中所有人的腦海裡都浮現這個名字,被這一句隨性而殘忍的話音輕鬆帶入劇情。
隨著信箋燃燒成灰,火焰逐漸消失,熒幕也跟著暗了下來。
等熒幕再亮起時已經變成白天了,寬敞的大街上,走著一條很長的迎親隊伍,敲鑼打鼓,十裡紅妝,熱鬨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