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先前說這些宗教存在還是有必要的啊。”奧妮安說道。
“我大致翻了下這位普世尊的事跡,總覺得他的行事也無非就是勸導世人。說穿了,不就是在告訴我們哪些事該做,而做了哪些事會帶來罪過嘛,這和我以往接觸過的那些宗教,動不動就開始羅列教規與罪行,又有什麼區彆呢?”艾爾文語帶譏諷地說著,“我記得光正教就把貪婪、**定為幾大罪行之一。我就納悶了,為什麼這些宗教裡的神明,從不讓世人直視自己內心深處的**呢?還是說人性本就過於邪惡,從我們生下來那一刻開始就是如此,所以,其實這些神棍們是在拯救我們?”
“咯咯,你這是要把自己繞進去嗎?”奧妮安笑起來,“你剛才不是說了嘛,不說這些神明的壞話了。”
“沒辦法呀,總不能讓我一個人乾看,然後也不發表任何意見吧?”艾爾文說著又開始翻看起那本書來,“好比我們兩個是夫妻了,我要是對其它的美人有什麼旁的想法,我這就是犯罪了?你看,這書裡就說了,普世尊曾經幻化成一位絕麗女子,去勾引一個情人成群的貴族男子,然後在兩人纏綿之際,他(她)變出一張八十歲的老嫗臉,把那貴族男子嚇得不善,自那以後這貴族男子就得了心病,後來與那些情人們就都斷了聯係。”
“這位普世尊也是挺神奇的,想要塑什麼樣的肉身都可以。不過我敢打賭,它肯定沒有真正擁有過一個男人的肉身,不然它可能就會能理解那位貴族男子了。”艾爾文樂著說道,“我算是看出來了,在寫這本書的人看來啊,這肉身就是一切罪孽的來源。所以這普世尊,乾脆就沒有肉身了。”
“不是,你說了一大堆,到底要說什麼?”奧妮安麵帶笑意地看著艾爾文說道,金眸裡有流光劃過,“你是想和我說,即便你有時候會想一下你那位紅發小情人,我也不應該責怪你,是嗎?”
“因為你這肉身就是如此的邪惡,是嗎?你自己也控住不了,是吧?”奧妮安輕起嘴角,“我發現你這人就是這樣,一本正經地講些大道理,同時還能為自己打小算盤,順帶還要給我洗個腦。你這本事,可比那些傳教士、神父什麼的厲害多了,主教的名頭都嫌小了,我覺得你該開山立派,封自己個教皇也不過分,喔?”
“哈哈,我這麼無恥、厚黑的嗎?”艾爾文朗聲笑起來,同時張開手掌捏了下兩邊的太陽穴,其實是想遮一下眼眸裡的無奈,感歎聰慧絕倫的女人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尤其是還長著這麼傾城的一張臉蛋。
就在艾爾文聽著奧妮安的話笑出來的時候,背後一桌上的一位年輕男子也憋不住不禁“噗嗤”笑出來聲來,顯然他也清楚聽到了奧妮安是如何揶揄艾爾文的虛偽的。
這男子回身一看,艾爾文和奧妮安俱是“唰唰”地投來不友善的目光,於是他立馬起身致歉,“抱歉,抱歉兩位,真不是有意偷聽的你們說話的,隻是你們說話聲音大了些,我坐得又近。。。”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店裡沒什麼客人,靜得很,其實艾爾文和奧妮安的說話聲也沒多大,但是離得這麼近,要不聽見也挺難的。
艾爾文一開始就知道有這麼個人坐在自己身後的,隻是當時眼見這位男子喝得酩酊大醉,雙頰通紅,身上蓋了件大衣,癱睡在了座位上,所以他就沒在意,選了現在的座位。
畢竟艾爾文這人對臨街靠窗的座位有著偏好,而且還非得是一排的中間位置。當然,誰也沒料到這醉鬼睡著睡著居然被兩人間的“情話”給吵醒了。
“兩位殿下,真是對不住。”年輕男子站起來後,還是有些搖頭晃腦的,顯然酒還沒太醒,不過認錯的態度還是相當不錯的,一個勁地表示是自己的過失。
這年輕男子雖然酒勁未過,可腦子轉得還是很快的,定睛一看這邊兩人,男子是粉麵朱唇,器宇不凡,女子是明眸皓齒,眉目如畫,所以馬上改口用上了敬稱。因為他本能地覺得這兩個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而且聯到方才兩人間的言談,充斥著對神明的不屑,越發覺得這兩人與眾不同。因為按當下的世道,滿大街都是被各大教會忽悠得暈頭轉向的貴族。無關爵位高低,無關年紀,無關性彆,甭管是信奉聖世教、新渡教的,還是信奉普世教的,這些貴族都對那所謂的神明存著敬畏的心理。而眼前這兩個年輕人卻不是這樣,尤其是艾爾文,言辭透析狠辣,似乎根本不把這些所謂的教會放在眼裡。
見這醉酒的男子態度懇切,艾爾文與奧妮安皆是禮貌地笑著表示無礙。主要這事根本也不賴彆人啊。
“鄙人弛鞎·巴提姆,剛才聽著兩位殿下的對話,著實有趣,所以才在旁一直沒出聲,真是太失禮了。容我冒昧地問一句,可是普世教會的哪位神父或是傳教士布道的時候惹到兩位了?”年輕男子看了一眼艾爾文手裡正在翻著的那本《普世尊訓誡》,笑著問道,“所以才要這麼編排他們?”
“方才那都是玩笑話。”艾爾文看著弛鞎笑說道,“牢騷之言罷了,可不必當真噢。”
弛鞎笑著點了點頭,作了個封口的姿勢。
艾爾文仔細看了一眼這位年輕人,他心知對方明明聽到自己說的可不止是普世教,但卻從普世教來做切口展開話題,就知道對方是個聰明人,於是邀他一塊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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