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鴇麵色遲疑,“不瞞公子,有貴人替竹清贖身,竹清昨兒就離開了紅袖樓。”
時鳶一愣,“他離開前可有說去何處?”
“這我就不清楚了。”
“罷了。”時鳶歎了口氣,扔給老鴇一錠銀子,轉身離去。
老鴇回過神,揚著帕子喊道:“公子常來啊!”
“郡主。”
從紅袖樓出來,十幾個隱衛將她團團圍住,時鳶足下一頓。
無影麵無表情:“郡主,請隨屬下回去。”
一連數日,時鳶都悶在屋裡,出了房門,也是在池塘邊賞錦鯉。
枯坐一天,閒至無聊,甚至給每條錦鯉取了名兒。
在她爹的威嚴下,各房一團和氣,她回府至今,除了她剛回府那段時日,竟不一人上門挑事兒。
漸漸熟絡後,時蘭時常來紫竹苑走動。
趙氏一肚子壞水,生出的女兒除了老實怯弱些,倒也沒什麼壞心眼。
看著時蘭的臉,時鳶怎麼也想不通,那冰棱子對著這麼個美人都無動於衷,莫不是喜歡醜的?
當日分明是她與竹清公子私會,蕭玦一路抱著她出了溫府,在眾人眼裡便成了她與蕭玦……定是那冰棱子做了什麼!
想到這,時鳶頓時對著一桌子的飯菜沒了胃口,命人撤下飯菜,往美人榻上一躺,書卷一蓋,又睡死過去了。
傳到管家福伯口中卻成了,郡主茶飯不思,積鬱成疾。
這日,時文州下朝回來,管家急匆匆上前,說送到郡主房中的飯食都沒動過,連他去勸都被“請”了出來,還請侯爺親自去看看。
時文州一個字也不信。
依他對他這個女兒的了解,就是天塌了也不至於委屈自己。
換作從前,她想做什麼便由著她去,但這次……不能再由著她胡鬨了。
今日早朝,乾元帝又發了一通火。
自從三年前宮變,乾元帝的心思變的越發難以揣測。
前太子蕭珣薨逝,太子之位空懸,乾元帝果斷立了新儲,可朝局安定了沒多久,又將當年寵冠後宮的昭貴妃立為繼後。
穎國公府一時風頭無兩。
因著昭穆太子一事,太傅謝鴻均上書辭官,謝家退隱汝寧,時文州欲避其鋒芒,卻屢次被乾元帝推至風口浪尖。
就如此次賜婚……
時文州摩挲著手心微燙的虎符,無聲歎了一口氣。
當年陛下年近六旬,早立太子是為安定朝局,這些年陛下對自己選的這個太子亦是讚口不絕,緣何……緣何又扶了個宣王!
想了想又覺合理。
四皇子,七皇子母家勢弱。
九皇子,十皇子年紀太小。
這二皇子,三皇子更是一言難儘,陛下稍訓兩句就雙股打顫……
思來想去,好像就這麼一個六皇子宣王。
時鳶沒想到她爹這個時侯來,話本子都沒來得及收,時文州掀下她麵上蓋著的話本子,隨意翻了兩頁,差點把肝兒給氣出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