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醫師說他的情況很不好。他遭受了嚴重的虐待,頭部還遭受了重擊。主要是精神方麵受到了刺激,以目前的心理學手段暫時無法解決。”
企鵝人站在病房的門口,對席勒說:“你一開始說要在布魯德海文找個人,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但這個……”
“這個人很重要。”席勒一邊和企鵝人往外走一邊說,“他曾經是蝙蝠俠的助手和養子,是除了他的老管家之外,他最親近的人。”
企鵝人眯起了眼睛,他和席勒在窗台旁邊站定,看著樓下的院子裡嬉戲的孩子們。
這裡是位於布魯德海文的一家療養院。因為布魯德海文宜人的自然氣候,有不少大型醫療機構都在這裡設立了療養院。
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家療養院比較小,屬於本地的私人企業。但是環境相當不錯,除了住院部大樓之外,還有一個很大的院子。有漂亮的灌木和草坪,不少來療養的病人都在這裡散步。
這裡的環境也讓席勒感覺到熟悉和舒適。他知道企鵝人是費了心思的。於是,他也放緩了語氣解釋道:“小醜綁架了蝙蝠俠的羅賓並折磨他,這個孩子被折磨瘋了。他說出了蝙蝠俠的真實身份。這可能是他受到刺激的重要原因。”
企鵝人張了張嘴說:“我能理解那些虐待刺激了他的精神,但是這和蝙蝠俠的真實身份有什麼關係?”
“他覺得他背叛了他,於是就封閉了自我。”
企鵝人臉上的表情更加古怪了,他說:“我絕對沒有不禮貌的意思,但是他和他的小助手是不是在玩一些什麼……”
“沒有你想象的那種關係,但是他們都格外投入。”
企鵝人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不禮貌了。
“說實話,我沒想過蝙蝠俠會是這樣的人。”企鵝人搖了搖頭說,“我並不是真的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悖倫的關係,但是他這麼聰明,應該能想到,如果他告誡這個孩子他不能背叛,那就不能隻有這個孩子在做努力。他才是那個應該保證對方完全沒有任何背叛機會的人。”
“是的,他是該這樣,但他沒有做到。所以他們兩個現在是這樣。”
企鵝人歎了口氣,但不是出於憐憫什麼的,而隻是在感歎某些人的愚蠢。
“你打算把他交給我,你就這麼放心我?”
“我放心的不是你的道德。而是你的貪婪。”席勒微笑著說,“你清楚這樣一張牌會對蝙蝠俠起到怎樣的作用,那你就一定會保護好它。隻要你有這樣的決心,哪怕是小醜再來,你都不會讓他得逞的。”
“那當然,不過我指的是,你不擔心我捏著這個小家夥讓蝙蝠俠去做點什麼嗎?”
“做什麼?幫你刺殺你的競爭對手嗎?”
“那倒還用不到他。”企鵝人撇了撇嘴說,“大都會可不是他能玩的轉的地方。你就不擔心我危害蝙蝠俠的安全?”
“你不會殺了他。但要是你能弄斷他一條腿,或者乾脆讓他癱瘓一段時間的話,那我說不定還能給你一點彆的報酬。”
“你真是讓我看不懂了。”企鵝人直言不諱的說,“你和那個蒼白騎士一樣,應該是想拯救那座破城市的吧?那現在又是在乾什麼?”
“就是因為我想拯救哥譚。我才需要先把他們兩個踢出局。你也是底層爬上來的,難道會不知道我在乾什麼嗎?”
企鵝人沉默了。但他還是說:“革命家都是劊子手。我不懷疑你能成功,隻是你考慮過自己的下場嗎?”
“我?你以為我會說我不怕死嗎?其實我更不怕被那些被我拯救的人推上絞刑架。這對我來說不是什麼新鮮事,我早有所準備。”
“好吧,瘋子。隨你。”企鵝人伸手轉了轉手上的戒指,然後說,“不過要是真有那麼一天,我可以在這家療養院裡給你留個位置。”
“出於對你曾經的敵人的報複?”
“隻是覺得有意思。”企鵝人咧開嘴說,“你說到時候蝙蝠俠會來探望你嗎?蒼白騎士呢?”
“你想的太遠了,我們還是先來探討一下托德先生。你能查到他是怎麼來布魯德海文的嗎?”
企鵝人搖了搖頭說:“最遠隻能追溯到之前那家精神病院的入院記錄,更久遠的事就查不到了。不過我猜是有人救了他。”
“你覺得會是誰?”
“我說不好,說不定是小醜。”企鵝人抿著嘴唇說出了最壞的可能。他說,“小醜從來都有後招。哪怕他死了也不會消停的。”
“很有意思的推測。但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席勒用手指輕輕摩挲著窗台的邊緣說,“我反倒覺得會是個好人。”
“好人應該把他送回韋恩莊園。”
“如果他自己不去呢?”
企鵝人微微皺了皺眉說:“就他現在這種狀態,可不像是能自己做決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