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公子若是用不慣香薰的話,那是我思慮不周,且冒犯了。”
楚傾瑤先發製人,態度做足了歉意。
君臨妄被她這話給說懵了,下意識道:“為何說我用不慣香薰?”
楚傾瑤也懵了,抬著頭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這模樣有些嬌憨,真真像是一隻懵住的小狐狸。
君臨妄看她難得露出往日從未見過的神色,心底一軟,連神色都溫和了幾分。
“我平日香爐裡,燃的是青檀塊,雖不似線香這般講究,卻也算得上是香薰吧?”
楚傾瑤點點頭,而後釋然一笑。
“倒是我誤會了,我還以為雲公子不喜歡我送您的線香。”
君臨妄當即輕笑出聲:“怎麼會,我喜歡的很,甚至舍不得用。”
楚傾瑤有些意外:“這倒不必,雲公子若用著有效,日後北上一路漫長,我還可以多做些送你。隻是這藥材做的線香不如青檀塊金貴,且味道多少會略微泛苦,我隻是擔心雲公子會不適應。”
君臨妄毫不在意地擺擺手,“若有療效,苦又何妨。隻不過,怎麼不見你戴我送給你的那枚紫花玉鐲?”
“是,不喜歡嗎?”
君臨妄試探問著,連帶著目光都透著些緊張。
楚傾瑤發覺他總是很在意她是否喜歡。
不論是他送的生辰禮。
亦或是隨手帶回來的點心。
再或者嘴上說吃不完帶回來的,但實際卻分毫未動的糕點菜品。
她一旦沒有立刻接下,或麵上看不出喜悅。
他都會問上一句。
是不是不喜歡?
她每次都會搖頭,說喜歡。
次數多了,就連楚傾瑤自己都注意到了。
他似乎格外在意他送出的東西,是否合她心意。
這般,在乎她的心思嗎?
想到他可能是這般的想法,楚傾瑤不免低頭抿出幾分笑意。
“不是不喜歡,相反我很喜歡,那鐲子精巧珍貴,一看就是費了心思的。隻是日後都要趕路,路途顛簸我怕再磕著碰著。”
君臨妄沒想到會是這個原由,心中暗惱自己思量不周。
可在目送楚傾瑤上馬車時,君臨妄又注意到。
她頭上往日都隻戴一柄素簪綰發,今日也不例外。
隻是今日戴的,是楚闊那小子送的,簪頭鑲著顆紅寶石的素銀簪子。
嘖,失策。
——
馬蹄聲聲從閣樓的後院駛出,馬車一輛接著一輛走上城中寬敞但偏僻的小道。
趙塍和左丘鳴居同輛馬車在最前頭,兩人離京時就不打算帶著小廝,省得人底細不乾淨他們還得防備,就乾脆兩人輪流駕車。
左丘鳴自出了軍營升為朝堂掌文多些的左侍郎後,再也沒自己駕車遠行過。
此次北上可謂十分合他心意,讓他好生過了把癮。
趙塍也好生體驗了一次,馬車上吃了睡睡了吃絲毫不用費心的飄旅之行。
沈月漓的馬車位於第二輛。
這姑娘虎啊。
出犁北的時候她甚至都沒乘馬車,自己一個人背著把長劍,馬背馱著兩個大包袱,一路從犁北騎馬到的羸城。
回去的路上原本也還是不想乘坐馬車,但被楚傾瑤勸住了。
畢竟再往後要越發寒冷,且馬車行進比她自行縱馬要慢上許多,她若騎著馬跟,得在路上挨好些來是沒有的凍。
被這麼一勸,沈月漓那個小心思又鑽出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