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耳朵貼著門板仔細傾聽,這時候,房間裡又傳出一男一女兩種聲音,男人哼哧哼哧喘著粗氣,像溺水者奮力拍打著河麵,又像經過一番垂死掙紮後爬上河岸後的呐喊。
女人剛才哼唧哼唧的嬌喘聲,瞬間變成了婉約的戲腔,咿咿呀呀,像笑,又像哭,似享受快樂,又分明夾雜著些許痛苦。
我從剛才的聲音判斷,這屋子裡至少有兩個人,卻不明白他們到底在乾什麼,正想趴在窗子上看個究竟,不想裡麵的聲音忽然沒了,一切又歸風平浪靜。
最後,當女人發出欲求不滿的叫聲時,我的小腹竟莫名其妙地膨脹起來。我一陣恐慌,急忙後退十餘步,隱藏在牆角的一棵柿子樹背後。
接著,又隱約聽見屋子裡麵的男人在在對女人輕聲叮囑著什麼,然後男人輕微咳嗽了兩聲,底氣十足,嗓音寬厚,卻沒有咳出痰來,聽口氣覺得像試探,又像是震懾。
這聲音把我嚇得夠嗆,竟然似曾相識!難道是他?
一陣移動重物的聲音過後,門扇被從一邊拉開了,接著有人探出半個身子,向門外觀察了一眼,沒有發現動靜後,才走了出來,從魁梧的身影和輕緩淡定的腳步聲判斷,像是文掌櫃。
我用手揉了揉眼睛,終於相信了自己的判斷!
那麼,這深更半夜的,掌櫃的來藥材房乾什麼?難不成想偷自家的藥材?還找了個女同夥。
我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卻又想不出更能站得住腳的解釋。
偷偷再一看,文掌櫃雙手背後,邁著八字步,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石頭眼鏡,用警惕的眼神環視了一周後,快步跨上堂屋的台階,閃身進入自己的房間。
身後飄來了幾絲西鳳酒淡淡的幽香。
我本能地吸了吸鼻翼,酒香卻消失的無影無蹤。我繼續躲在樹後的陰暗處,又靜靜觀察了一會兒,卻不見屋子裡的女人出來。
有心想前去看個究竟,卻又怕文掌櫃殺個回馬槍,就耐心蹲在牆角守候,思緒的機器卻在不停地轉動著。
她是誰?和掌櫃的在藥房裡做什麼?掌櫃的都已經離開了,她怎麼還不見出來?她一個人留在裡麵想乾什麼?如果是談工作的話難道就等不到天亮嗎?
我不斷地在心裡問自己,卻又找不到合適的答案。想破了腦瓜都沒有結果,一向自稱腦瓜靈光的我也徹底懵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