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讓人變出來等價值的黃金白銀,那也確實強人所難。
這個世界上每天到處都是大宗交易,如果換算出來,而且能夠讓黃金隨著交易轉移的話,足夠全球黃金儲備一刻不停地在天上飛永不落地。
所以還是回到那個問題,紙幣不具有可信度,黃金沒有辦法快速移動。
在這樣兩難的糾纏中,高價值的藝術品應運而生。
說到底,它們也還是紙或者石頭,但是似乎隻要蒙上了藝術這一張皮,講上一個好的故事,它的價值就好似股票一樣火箭上升了。
再用黃金賦予藝術品價值,由藝術品和紙幣掛鉤作為擔保,最終大宗金錢就流通了。
“事實上,你可以將藝術品看作是沒有交易所的股票,或者說拍賣行和畫廊就是股票交易所。
上市企業需要講一個好故事,這樣他們的股票才能值錢。
好的藝術品同樣需要講一個好的故事,這樣它們才能值錢。
兩顆同樣大小,產地相同,采集師傅相同,切割師傅相同的鑽石,前者的擁有者每每離奇死亡,後者的擁有者寂寂無名。
那麼肯定是前者的價值更大,後者甚至要以前者的同胞兄弟的名義,才能賣得上價。
其實不過是兩顆碳石而已,但是因為上麵的故事,使得它們被賦予了虛假的價值。”
夏洛克的原話回蕩在周餘臣的心裡,讓他對巴洛聖有了一絲更深層次的了解。
是了,藝術品是需要包裝的,藝術家是需要講故事的。
不會講故事的,那不是藝術家,而是匠師。
就算畫技高到可以一比一完全模擬紙鈔的紋路,就差搞到無酸紙和變色油墨又怎樣?
哪怕真的讓他畫出了鈔票又怎樣?不會講故事的,永遠都隻是一個匠師。
巴洛聖當然不會甘心當一個匠師,他早年在歐洲求學的時候困頓不堪,彼時還是現實主義的天下,和他畫得一樣精細的人猶如過江之鯽。
等他從明帝國悟道回來,成為了抽象派畫家以後,更是不甘心自己被人僅僅稱作畫畫的。
他渴望自己的畫作被彆人看到,他渴望自己的畫作除了藝術屬性以外,還能具有金融屬性。
他渴望變得和文藝複興時期的大師一般,數百年後的美術教科書上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所以他也參與了藝術包裝,或者說當時每一個畫廊都深諳藝術包裝。
要想畫作賣得出去,沒有故事是不行的。
在當時畫廊的操作下,二十多歲的巴洛聖以每年一本的速度,出版著屬於自己的自傳。
這些自傳裡,不僅會介紹自己對藝術的看法,以及自己在藝術上的進步,有時也會分享一下自己在明帝國留學時期的藝術見聞。
因為當時的明帝國在歐洲還算是非常神秘的,許多人還真的購買了巴洛聖的自傳,想從一個美術留學生的視角去了解明帝國的藝術。
也讓巴洛聖的畫賣出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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