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總遇上這種事?”
“沒準我背地裡是個邪教徒。所有遇上的案子,都是我乾的。”
費南德斯瞥了羅蘭一眼:“你最好是。到時候,我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塞進*眼裡。”
執行官的口頭禪多是: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隨了他們的審判長。
“所以,仙德爾正在等烏鴉?”費南德斯蹙眉:“烏鴉好像處理什麼案子,去了老遠的地方。他回不來。”
“沒準求助那位主教了。”
“是嗎…”
費南德斯想了想:“如果仙德爾·克拉托弗接手,我就不必去委托朋友了。你知道,能對「器官學」這種偉大之術感興趣的,通常都來自「永寂之環」——審判庭裡沒有那麼多‘怪胎’。”
費南德斯找到機會就要諷刺烏鴉一句,無論他人在不在場。
羅蘭已經習慣了。
“而且,你們的判斷是正確的。”
隊長緩和語氣,誇了羅蘭一句。
“「器官學」的確精通解剖,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最了解人體的一種偉大之術。不過我想,假如那位主教出手,隻消派出一名高環的「聖徒」,配合一位會用鉗子、鑷子和針線的醫生就能解決了…”
費南德斯思慮再三,終於放下心來。
克拉托弗這個姓氏有著解決麻煩的力量。
“想想學院吧,羅蘭。這是個天大的問題。混小子們沒準早就把那玩意散播的到處都是了…”
最讓人頭疼的是。
該怎麼處理這些‘孩子’——
執行官喊著‘邪教徒’,順手燒死一名水手或女工都不算什麼大事。
哪怕連帶他們的家人和孩子。
可眼下案件所涉及的範圍已經超出了執行官的‘焚燒’尺度——他們不能帶著兄弟姐們衝進學院裡,揪出十幾個(或者更多)孩子,把他們捆在架子上燒死。
費南德斯不想因為這件事給伊妮德惹麻煩。
毫無疑問。
他們但凡敢這麼做,秘黨或教會那群老痞子就敢推波助瀾,讓無知市民們開啟又一場‘偉大且正義’的遊行。
到時候,不僅伊妮德,他們投靠的那位也會倒黴。
費南德斯潦草披上外套,風一樣出了門,直奔審判長的辦公室…
幾分鐘後,又風一樣的回來。
苦著一張大臉。
羅蘭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笑吟吟問他結果是什麼。
“…伊妮德大人說,讓我們衝進去,把他們的腦袋挨個擰下來。”
“好主意。”
“好個——”費南德斯再三忍耐,終究不敢褻瀆那位時常打斷人手腳的女士,又瞥見羅蘭手裡的咖啡,“你還有心情喝?”
“伊妮德不怎麼管這種小事,德溫森先生,一位成熟的隊長該學會決斷。”
“你最好叫她伊妮德‘大人’。”
費南德斯陰惻惻地警告羅蘭,倘若他再這麼肆無忌憚,某天斷了手腳可不要哭。
“我永遠不會。”
“哈,我等著見你那一天。”
他嗤了一聲,眼珠掃向緊閉的房門,擠眉弄眼:“德洛茲沒給你來信?”
「你們倆是真的沒有一個在乎那些人的死活。」
“德洛茲小姐可能很——”
羅蘭漫不經心地回著,忽然開口問道。
“費南德斯。”
“嗯?”
“德洛茲·豐塞卡好像說過,她在…女王學院上學,是不是?”
費南德斯怔了一下,搖頭:“我不記得。”
“當著你的麵,費南德斯,你不可能沒聽見。”
費南德斯就記得吉爾絲喜歡吃什麼,喝什麼,喜歡什麼花,穿什麼顏色的裙子,什麼樣式的珠寶——以及,她的尺寸。
學校?
那和他有什麼關係。
“你記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