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南德斯移開眼睛,不無尷尬地撓了撓腮:“總之,我們得想個辦法,挨個檢查…你說,直接一點,怎麼樣?”
“理由呢?”
“執行官例行檢查。”
“你認為那些老學究會讓我們進去?”
費南德斯有些煩躁:“那也要先行動起來。羅蘭,這案子太大,已經不是我們一支小隊能夠處理的了——我會通知彼得·赫勒和刀刃。”
“刀刃女士?”
聽羅蘭遲疑的語氣,費南德斯倒笑了。
“我就知道你不喜歡她。”
“我不是不喜歡,費南德斯。那位女士有些…”
“熱情?”
“過頭的熱情。”
羅蘭還記得他第一次和審判庭的兄弟姐妹們見麵。
多數年輕的執行官都擺出了種和他‘較勁’的態度——畢竟,沒有人能在學徒時麵對一位正式儀式者並取勝。
注意,不是活下來,而是取勝。
‘靠女人獲得勝利,如果是我,寧願赴死。’
許多人這樣講。
但老一代的執行官不同。
就像那位負責修剪教服的女士一樣。
羅蘭和彼得·赫勒,以及那位女士第一次見麵,相處十分愉快。
因為前者是個溫和的老紳士,還有個勤敏好學的學徒(現在成了羅蘭·柯林斯的頭號擁躉)。
後者…
隻能說,她沒有給羅蘭拒絕的機會。
‘小子,要不要讓我教教你**?’
這就是她見到羅蘭後開口的第一句話。
費南德斯都要笑死了。
“她是個好人,隻稍微粗魯了點。”
羅蘭斜眼:“我們可能對‘粗魯’的理解不大一樣,隊長。”
由於‘刀刃’不屬於費南德斯小隊,作為隊長負責偏遠的地域,後來也很少和羅蘭見麵。
不過一提起來,羅蘭總能想到這句話。
她和烏鴉一樣。
都屬於‘沒有名字’的人。
她自稱刀刃,許多人也管她叫‘煙卷’或‘疤瘌’——無所謂,你的代號好不好聽,取決於稱呼者的心情。
尤其在審判庭。
“行動起來,羅蘭。我會聯係吉爾絲,讓她妹妹帶你混進學院,想辦法,想個辦法,接觸那個壞小子幫,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受了汙染。”
費南德斯愁的不是混進去,哪怕不必羅蘭,他自己都可以在白天悄無聲息地混進去…
麻煩的是之後的事。
叩叩。
有人在門外。
不等費南德斯講話,對方直接擰開走了進來。
“如果你不等我開口,就沒有必要敲門。”
“敲門是提醒你,該提上褲子了。”
叼著煙卷的女人有頭漂亮的深褐色長發,不做修飾的束於腦後,一路垂至腰下。
深長的疤痕僥幸避開眼球,從眼角貫穿過整張臉。
她穿著黑教服,看起來和費南德斯一樣壯。
“夜安,柯林斯。你的下流隊長,沒對你乾什麼吧?”
羅蘭:……
費南德斯:“我還能對他乾什麼?”
“誰知道,”女人肆無忌憚地豎起煙卷,雪一樣吹散煙灰,“柯林斯這麼漂亮,眼睛像琥珀,肩膀寬,腰一瞧就有力氣,你難道沒偷偷欣賞過他的指頭和腕骨——把你的手放在桌麵上,費南德斯。”
費南德斯:……
說實話,他也搞不定這個粗魯的女人。